想到这,骆吉文更加懊恼了,直用折扇敲打着脑门:“怪你怪你!要不是你出这馊主意,要不是你偷藏私心...”
“现在可怎么办?如果我私自把离情剑的事告诉我王妃嫂子,皇兄定不会饶了我,可如果我不说,皇兄肯定不会主动提起的,万一真出事了......”
这些念头把骆吉文想得焦头烂额,他自喻一向不喜插手别人的事,也不愿当出头之鸟,更何况,这还事关骆柔自身背负的秘密,这叫他如何能自作主张替骆柔宣布了去。
“哎......”
想着,骆吉文又是一声长叹。
罢了罢了......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他二人的命。
可不是嘛,一个养在清灵山上十几年无人知,一个深居长安城的性冷王爷,从未谋面的两个人却因为皇上的一道圣旨便成了亲,成亲之后又被萧美人从中作梗安置在离得最远的悠然阁,却还是莫名奇妙的走到了一起,可不就是命嘛?!
骆柔抱着唐善清径直回了营帐,沐风已在账外候着,见他过来,也不作声,在唐善清进王府的这些日子以来,沐风已经习惯了骆柔的一切反常作为。
待骆柔走近,沐风低着头问道:“爷,膳房已经将晚膳做好,现在要吩咐他们上吗?”
天寒地冻的,追着唐善清跑了那么久,此刻骆柔也觉得肚子已空,点了点头道:“让他们送上来吧。”
沐风替他掀开帐帷,他抱着唐善清猫着身子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外面的寒气便被隔绝在外,一股暖意袭面而来,果然他早就应该带她回来了,也免了在竹林里受那些刺骨之寒,当真想问问情为何物了。
感受到暖意,唐善清将脑袋从他怀中探了出来,问道:“现在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骆柔看了看她,勾着嘴角将她放到睡铺上,再扯过被子帮她盖上,道:“你先暖暖身子,一会膳房送饭过来了你再起来。”
在烛光的映照下,骆柔才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一道,两道,三道......
他轻叹出声,用指腹轻轻抚过她脸上的泪痕,天太冷,泪水在脸上冻成了一条条抹不掉的泪线,每一条都在提醒着他,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所流的泪水。
他轻抚过那些痕迹,心疼得说:“以后,本王不许你再哭了。”
骆柔说得霸道,声音却很温柔,端的是一脸的柔情似水,可哭不哭哪是她可以控制的,故此唐善清没好气地道:“天寒地冻的,你以为我想哭啊?要不是因为止不住,我才不哭呢。”
活了十六年,自她三岁上清灵山到今日为止,她拢共就哭了这么两回,第一回是得知皇上赐婚要离开师傅下山的时候,当时她可谓是哭得撕心裂肺,生平第一次,要离开养育她多年的师傅,当时想着只怕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心里有种骨肉分离之痛。
再就是今天这回了,与第一次不同,当时离开师傅她能明明白白哭出来,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今天哭得有点冤枉。因为她根本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哭,难过的时候哭也就算了,关键是感到高兴的时候还会哭,这就搞不懂了,认为自己高兴的时候流的那些泪都是浪费,所以说很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