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水略显尴尬的神情,骆柔将手从唐善清的肩上放下来,说道:“省得太子一会等着急了,又要派人出来寻了。”
虽然骆柔极力掩去了语气上的情绪,但唐善清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酸意。
因为皇上的特殊吩咐,在楚国的这些日子骆柔与她只能保持正常的说话距离,言谈举止均像是两个关系平平的男女,如同太子对待静茹大家那样。
闻言,唐善清低低得“嗯”了一声,对秋水说:“月亲王说得对,现在我腿伤不便,还是早些回去吧,省得太子又为我.操心了。”
秋水闻言,探下身子将唐善清从地上扶起来,搀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回营地。
看着唐善清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骆柔只恨不得将她抱回营帐。
他恨死了现在这个身份,什么月亲王,什么唐姑娘,如若不是因为骆吉文每天在耳边提醒,他才不管什么楚国太子不太子的,他只想与他的爱妃朝朝暮暮。
骆柔本想能早些谈妥议和,早些回京城,如今这些闹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抱得美人归。
当晚入夜之后,唐善清将自己裹在被褥里,她伸手摸了摸刚被骆柔揉过的脚踝,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总算是可以恢复一个人的空间了。
这些天来被太子和骆柔夹在中间,唐善清只觉得自己每天都精神紧张,食不知味,宛如人间酷刑。
这会好不容易将俩人都送走了,唐善清躺在榻上,只觉得人生太圆满。
唐善清紧张的精神放松下来之后,就觉得阵阵困意袭上眼皮,压得她睁不开眼,片刻便昏睡了过去。
这时,营帐后面的帷幕被一把刀子从外面割破,一支小管子从破掉的洞口探了进来,一缕青烟从管子口飘进了营帐里。
半晌,营帐外的人听见里面没了动静,便用刀子从刚刚那个小口处将帷幕划开,划出了一道一人高的口子。
两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从划开的口子那里探身进来,就着烛光看见了躺在榻上的唐善清,二人点了点头,便摊开随身带来的黑布将她包裹起来,然后将她扛到肩上,再从刚才进来的地方出去。
除了进到帐内的两名黑衣人,外面还另外守着两名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蒙面人,得手之后,四人便扛着唐善清躲过巡逻的守卫,悄悄地朝温子韬的营帐走去。
温子韬早已等在帐内。
那四名黑衣人扛着唐善清回到营帐之后,温子韬从榻上起来,让人把唐善清放到榻上,便打发了那四人下去。
看着睡塌上的唐善清,温子韬凑近去仔细端详着她的睡颜,这才发现,原来京城来的这个小妮子生得这般俊俏,难怪太子对她如此用心。
当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太子第一眼见她,确实是因见她长得不俗而多看了几眼,可太子对她的用心,并不全是因为她长得脱俗,而是因着她虽生为女儿身,却愿意抛开世俗的迂腐之见,远赴古都为国王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