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一听,脸色一变,忙打呼呼道:“哪里?哪里?我怎么能见到那等大人物呢?说笑说笑。”
苏锦不疑其他,没有再说什么,瑶儿瞅了她一眼,也忙闭上了嘴巴。
半响,终于静了下来,戴着面纱的女仕终于抬起了头,朝着铃魔走近了几步,恭敬道:‘魔主,这两个娃娃怎么处置?’
铃魔转眸,疯狂的面容恢复了平静,一怔不怔的看了她好久,随着她步伐的摆动,脚腕上的铃铛叮叮作响,似敲在了苏锦的心上,她看着她,魅惑人心的声音传来,“你是苏令年的孩子?”
苏锦莞尔笑了,“不,我嫁人了。”苏令年受黄恩浩荡,这个铃音阁被朝廷绞了这么久,都没拿下来,积怨已久,她既然认出了自己,若拿她和朝廷换条件,她逃出来的事情可就全暴露了,到时,罪加一等,想了想,苏锦继续道:“你认识我母亲?”
铃魔一听她的话,魅惑的容颜上带了嗤笑,“认识?何止认识?”
“那她到底是谁?”苏锦不由得追问道,因为在整个上京,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母亲的母族,京城望族也都只知道,她的母亲是来自名门望族,是名门之女,祖籍江左,却不知是何许人家?
一听这话,铃魔笑了,抬起她的下巴,笑道:“她竟没有告诉你她的来历吗?”
“她死了?”苏锦平静开口。
话落,樱花徐徐飘落,铃魔震惊的看着她的檀口,喃喃了道“死了?”“怎么会死了?她毒术那么厉害,怎么会死?”“你骗我,不信,我不信。”苏锦皱着眉头看向铃魔,这个女人,疯癫得很,忽而,只听一声怒吼,“把她两给我关进樱花居去。”
“是,魔主。”说完,就有侍女架起两人就要走,瑶儿不甘“锦姐姐,你怎么没反应啊。”说着,打断了要架她胳膊侍女的手,“不用你来,我自己走。”
苏锦朝着她摇了摇头,随后看着还愣在原地的铃魔,一大片樱花圣地之下,消瘦的背影显得孤寂,几近透明的身子苍白的可怕,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冷眼朝她扫了过来,外加了一句:“不用给他们送饭,让他们自己做。”
侍女尾随:“是。”
瑶儿一听,又有些炸毛,“臭老太婆——”
苏锦深呼了一口气,转身,不大一会儿,她们被送进了一座樱花构筑的宫殿,院子里种着一颗千年樱花树,不时的随着微风飘落几瓣碎樱花,整片大地上就像是樱花宫一样,世外仙境般漂亮,可瑶儿看着被落锁的大门,十分的恼怒,狠狠的踢了几脚,才解气,拽住苏锦的袖子不解问道:“锦姐姐,你为何要留在这里啊?你不是要去那洛河神吗?”
苏锦叹口气:‘瑶儿,你看,现在我们还能出去吗?’
“可是以你的毒药毒不死他们,也能让他们晕厥啊?”瑶儿落座在樱花树下的石桌上,倒了一盏茶,不满道。
苏锦顺着靠在樱花树下,惬意的闭了闭眼,“莫说毒药早用完了,就算有,依我看,这铃魔似乎对毒也颇有研究。”何况,就这么去百里家族,也不一定进去,而这个铃魔,似乎与百里言挺熟悉的,留在这儿,至少有好吃好喝的啊,还能探听点消息,正这样想着呢,瑶儿突然靠近了她,绞着两只小手,笑眯眯的道:‘锦姐姐,你是不是苏大哥的长姐啊?’
“苏大哥?”苏锦疑惑挑眉,“啊呀呀,就是苏玄钰,听说他是上京苏家之子,你也是苏家的人,应该是一家吧。”苏锦一怔,“你怎么会认识玄钰?”
瑶儿嘟了嘟嘴,双手摆到后面,负手在这樱花树下转了一圈,边道:“苏大哥曾在骊山书院跟随韩先生学萧,我那时被父亲逼着去骊山书院好好学习学问认识的。”这么一听,苏锦拧了拧眉,苏玄钰确实受艺于骊山书院,可是能进骊山书院的非富即贵,这瑶儿——
瑶儿见苏锦这么狐疑的目光看向了她,挠了挠头,继续喜洋洋的说道:“锦姐姐,你知道吗?我这次逃婚出来就是为了苏大哥,我要去找他,我要嫁给他。”这一番豪言壮语,苏锦听得目瞪口呆,半响,笑道:“你跟玄钰认识多少年了?”
“六年了啊,六年前,我因为太淘气,被父亲送到了骊山书院,第一次见他,那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他身着宝蓝色衣袍——”苏锦看着她那陷入回忆的脸,无奈的吐了口浊气,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的等着她说重点,“突然,几个莽汉冲了过来,就要轻薄与我,我一个娇弱女子,自然是我见垂怜,苏大哥温文尔雅,将我护在身后,脸色平淡的看着那几个可恨的无用书生,利落的就将人给赶走了,还十分的关心我,送我回了琴房——”说到这儿,瑶儿突然变了个脸色,愤愤道:“后来再找他的时候,他竟然当做不认识我,还特别冷淡,不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骆瑶儿江湖女子,一身正气,势要拿下这个男人。”苏锦眸子一凝,骆瑶儿?“锦姐姐,你知道吗?苏大哥一开始太可恶了,还不收我的信,乱扔,讨厌极了,不过,后来,还是被我骆瑶儿一举拿下,对了,他回复我的信件还被我爹发现,差点没打断我的腿,还要把我嫁给那个毒公子,哼,还是亲爹吗?所以啊,我这次一定要跟着你回上京,找到苏大哥,让他娶我?要不是他突然回京,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我都不用逃出来了——”
“你是骆家千金骆瑶儿?”苏锦懒得纠结苏玄钰怎么会跟一个女子私定终身,还没有在苏府透露半点风声,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眼前的女子竟然就是失踪多日的武林盟主的千金骆瑶儿?
骆瑶儿一听,惊讶的闭上了自己的嘴,用手紧紧的捂着,退后了几步,苏锦扬眉,“是不是吧?”
见她这样,骆瑶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耳朵,点了点头,片刻,见没动静,忙抬起头,见苏锦早已坐回了原位,忙小跑过去,半蹲着揪着苏锦的裙摆道:“锦姐姐,你不会也去要我爹的赏金吧,我真的不想回去啊——”
苏锦斜睨她一眼,揶揄道:“我一会儿啊,就送你回家,领你爹的赏金。”
“锦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啊,哼,不理你了。”骆瑶儿生着闷气坐到了离她最远的石凳上,苏锦好笑的摇了摇头,半响,骆瑶儿悄悄瞅了她一眼,见苏锦还不说话,撅了噘嘴,求和道:‘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