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花瑄子一脸憔悴,眼里毫无往日的风采,看着落寞的秦臻,淡声开口,“记住我说的。”说完,转身—
“花大哥,你娶我真的只是责任吗?没有丝毫情意。”秦臻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
花瑄子身子一顿,“我待你如亲生妹妹。”
“亲妹妹?呵呵!”秦臻嘴角一阵苦笑,见他要离开,又追问了句,“你不想见见她吗?”
花瑄子透过屏风,隐隐看到了重重门外站着的苏锦,脸色变了又变,“我无颜再见她。”一顿,“你跟她在大堂见吧。”香风飘过,紫色衣角轻飘飘的划过他的外衫,不带一丝一毫的风采。
苏锦看见秦臻的时候,见她脸色苍白,气色隐隐虚弱,不解的问:“你身体不适?”按理说,花瑄子对她不会差的啊。
“阿锦。”秦臻一见到她,全身忽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直直的靠在了她的身上,苏锦连忙将人扶到了不远处走廊的长椅上,“你怎么了?”
秦臻的眼神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一点都没有新嫁娘的气息,苏锦轻轻蹙眉,只听,“阿锦,你说我是不是走错了?”
苏锦没说话,看着她,秦臻似乎在自言自语,“我负了别人,嫁给了不爱自己的男人,郁郁寡欢---”
“好了,你累了,多去休息会就好了。”苏锦打断她的话语,安慰道。却不想,秦臻站了起来,看着池塘里一大片的荷叶,眼里藏了丝丝的疯狂,“不,阿锦,这一切都是我亲手设计的,是我,都是我,花大哥他根本不爱我。’
“阿臻。”苏锦抓着她的胳膊,迫使她冷静下来,半响,秦臻终于静了下来,绝美的脸上落下了一行清泪,喃喃开口:“十年前,初见,我便爱上了他,可他从来只当我是妹妹,给尽我宠爱,却从来不肯爱我,不肯爱我—”
苏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紧紧的抱住了她,“别想了,过去了,过去了。”
荷池香冷,深院娑秋,瓣瓣荷花随风飘零,碾落成泥失了芳华,半响,秦臻终于缓了过来,苏锦笑着打趣道:“这才是上京最美的女人。”倾城之姿世人无比。
秦臻一笑,正打算说话的时候前院突然传来了一阵躁动的声音,“抓刺客,抓刺客了--”
兵器打斗之声不绝如缕,如铁骑般的阵响,一道黑影咻的一下从高空掠过,留下片片残影—“阿锦。”秦臻紧紧的抓着苏锦的手臂,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
苏锦凝眉,上前了几步,透过花丛看向外空,刺客早已不见踪影了,沉了心神,花瑄子遭到暗害,花家白天混入了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家有什么值得刺客如初胆大妄为的,胳膊处突的隐隐作痛,回眸,见秦臻有些害怕,收回了心神,忙安慰道:“无妨,刺客已经走了。”
秦臻低垂了头,苏锦轻咳了一声:“这不是第一次了?”
秦臻讶异抬眸,片刻,笑了:“阿锦还真是聪明。”顿了顿,清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抹暗色,低喃了句:“难怪他喜欢你。”
“你说什么?”苏锦没听清,疑惑道。
秦臻浅笑,一笑倾城,“没什么。”随又继续道:“你身在朝堂,又多久居上京,不知道江湖中的一些事,九州刚定之时,曾流传下来一件宝剑,名为御龙轻剑,传言,它乃是打开上古宝藏的钥匙,拿到御龙轻剑便是得到了上古遗留的宝藏,因而,人人夺而争之,而御龙轻剑是被埋藏于铸剑大师阳叔子的墓穴中,此墓穴危险重重,机关密布,千百年来江湖中人进去的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出来过,所以,想要进入墓穴,必须找到进入墓穴的地图,而这地图被分成了四块,由忘川湖畔的忘川家族、楚毒蜂的楚毒家族以及洛河神的百里家族世代传承,最近江湖上突然传言,另一块出现在了大楚花家。”
“上古宝藏?”苏锦轻嗤了一声,来搞笑的吧,这都历经几千年了,就算有宝藏,也该被腐化了。
秦臻摇摇头,“上古宝藏藏于始祖皇帝高祖帝的皇陵中,传说,那里以银砖铺墙,金丝铺地,处处可见黄金。”
“千百年来,就没有一人可以进入皇陵?”苏锦扬眉。
秦臻点头:“不曾听说过。”
苏锦似乎明白了,为何最近江湖纷争异常,西凉人突来上京?近几年来,西厥和北戎屡屡犯境中原,九州动荡不安,战争四起,有些人又开始宠宠欲动了,只要拿的宝藏,推翻这个乱世年代,九州争霸,谁又能主宰我锋?“看来几千年前发生的灾乱将无可避免了。”
“谁又能说得准呢?这都是江湖上的事,我们身在上京城里,天子脚下,一般的动荡没什么大碍的。”秦臻笑着看了她一眼道。
“对啊,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苏锦发现异常,疑惑开口。
秦臻突然脸色僵硬,玉脸苍白,耳畔处,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
“你若敢嫁给他,我定搅得花家永世不得安宁。”
“姜彦,若早知今日,当初我一定不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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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见她脸色突然不好,自知失语,忙道:“府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秦臻回神,笑了笑,“好。”苏锦转身的时候,秦臻想到了父亲,压住心下的难受,看着离去的身影,高呼了句:“阿锦,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世子。”
“好。”苏锦转眸,清丽潋滟,红唇上勾,精致的侧脸久久看在他的眼里,挥之不去,凉亭里,“王爷,老王爷唤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