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看着她的抵触,挑了挑眉,“我进来找你,看见你在沐浴,就把丫鬟给遣了出去。”
放屁,这个房间就是专门沐浴的门房,容云知道她在这里肯定是沐浴,还敢进来,分明是没安好心,不过,这话苏锦可不会说,只见苏锦阴恻恻的笑了一声,“那你也看过了,这下可以出去了吧。”
“那怎么行?你洗过了我还没洗呢?”容云坐在大理石浴池旁边,笑着看她,谪仙般的俊颜上露出了点点狡黠的笑意。
苏锦被一噎,无语道,“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你再进来,你在这儿看着我怎么穿衣服啊。”
话落,没人回话,苏锦眨着眼睛看去,只见容云黝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带着她捉摸不透的情意,“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
平静的声音似乎在苏锦的耳边炸了开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得对,她根本没有理由去拒绝他,就在她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候,容云突然脱了衣袍,下了浴池,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苏锦一惊,抬眸的时候人却已在她的身边,手也环上她的柳腰,轻轻一提,便带入了怀里。
“你—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苏锦一急,声音还有些颤抖。
容云盯着她,邪笑,俯身到她的耳畔,“可我没说不吻你啊。”紧接着,就在苏锦愣住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吻瞬间袭了下来。
夕阳西下,微霞满天,风儿从开着的窗子悄悄溜了进来,挤到了浴池里在纠缠着的男女之间,昏暗的光线下,她闪着微微懵懂的目光扫过了容云的心尖,让他的心里狠狠的颤悠了一下,他们唇舌相碰,抵死纠缠,风儿似乎也被挤压的没有了容身之处,慌忙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苏锦穿好衣服,便被容云给拉走了,这里的别庄风景独具一格,后山更是有一处僻静的花海之地,那里有山有水,落日夕阳,一大片的花海,就犹如置身于仙境一般美妙,苏锦一看到这里便被吸引住了,七年来,她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有感情,没有羁绊,活在报仇里,可如今——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散散心,好看吗?”苏锦畅游在花海里,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突然,容云走过来,伸手从身后抱住了她,头搁在她的肩上,脸上也带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苏锦笑,“这片花海给我的感觉震撼,真的很美,很美。”说着,她扬手在微空中,斑斑驳驳的淡影从她的五指中渗了进来,打在了两人的肩上。
容云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是我第一个带来这儿的女子。”
苏锦一怔,随即苦笑道:“相遇最是离别殇,可悲的是,我们都陷入了进去。”
可悲吗?容云手紧了又紧,伏在她肩上的头摇了摇,“爱情会让我们克服一切困难。”
话落,苏锦眸子一凝,半响,不说话,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花海,耳畔忽的传来,“这么美的风景,自然要有美人相伴,以花做景,美人弹琴,足矣。”苏锦立马转头,只见不知何时她的古琴竟被人搬来了此处,就置身在花海中央,惊诧向容云看去,只见后者宠溺的看着她笑。
苏锦的心情自然又好了起来,坐在草地上,看着云卷云舒,夕阳日落,她望着他,他望着她,琴声渐起,难忘的嗓音从那歌喉中慢慢唱了出来—
“梦里听到你的低诉,如霜风遮雨露”
“你说你是大漠里的王呀,戎马一生为平天下”
“梦里我被战马飞踏,滴血含笑看着你走向它”
“你的剑却插进了我胸膛”
“战马纷飞、乱世烽烟”
“过往一切如消散云烟”
“不再能爱”
“不在能笑”
“命中注定要转身离去”
“那将军在等不到她的新娘”
这首歌太悲哀了,听的容云脸色阴沉,坐在那里的身影就犹如一座随时会爆发的野兽,苏锦继续唱着,忘我的唱着,她不知怎么的,就是想要当着容云的面唱这首歌,明明是一首悲哀的《送君欢》,但是她的眸子却是一片死水般的宁静。(据说,《送君欢》是当年一位特别杰出的女将军为了心爱的男人而作,野史中记载那位男子是后来的高祖皇帝,不过,也没人敢堂而皇之的提起这事了)。
“停。”容云忍不住了,苏锦平复着心弦,手渐渐的平稳着琴弦,抬眸,“世子,怎么了?”
“苏锦,你就是专门跟我作对是吗?”容云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苏锦也起身,冷笑“世子,这琴是你派人拿来的,歌是你让我唱的,我有什么错?哪里又跟你作对了?”
容云握拳,“你能不能正常点,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明说。”苏锦脾气怪异,他完全掌控不了。
“我对世子没有不满。”苏锦转身,看向了另一边,是的,她对容云没有不满,可是,爱情这东西太虚无缥缈了,她不敢相信,伴他如伴虎,只有让他真正对她爱的无可自拔,她才敢走下一步,生在苏家,那是她逃不了的命运,今日,她不过是唱了一首他不喜欢听的歌,他就对她大吼大叫,若将来有一日,那些臣子逼他,他又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