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苏嫣如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苏锦心里陡然转了一下,不对,若是苏嫣如当真如此无情,在太子人马到的时候,她完全可以说是韩宁俘虏了她,她被迫带离了上京,何必跟着韩宁东躲西藏呢,还是是她想错了,苏嫣如真的是冷漠无情,她只是害怕此事暴露,影响她的名誉呢?
“长姐?”
苏锦回神,她心里嘀咕个什么劲,只要苏嫣如给她安安分分的就好了,“你——”
话没说完,突然苏嫣如朝着她走了过来,冷漠无情的容颜上有一丝的龟裂,“长姐,听说最近江左要举行武林大会?”
“你想做什么?”苏锦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苏嫣如摇摇头:“长姐不必管我,我如今这般,倘若就这样回了太子府,岂不落人话柄?”
苏锦不明她意,夙眸微眯,眼神凝在苏嫣如的身上,不由得让后者心悸了一下。“我想休息了,并不想见杨大人。”
说完,苏嫣如便转身了,苏锦冷笑一声:“你倒是挺自觉地。”
“长姐也不是白叫的。”苏嫣如冷冷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待她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苏锦突然没有忍住,问了一句:“你当真决定了?”再回到东宫,将真的万劫不复了。
“我说过,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与他情同陌路。”苏嫣如扭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悠长深远,“我没有你的心态,潇洒自若,我心里装的是苏府,我要让苏府定可以荣耀九州。”
她的身影远远的离去,苏锦笑了,嘴角讽刺的笑意,荣耀九州,那是踏了多少万千血骨铺成的无边地狱,看不到尽头,千千万万人往深渊而去,谈何容易?
果不其然,半夜的时候,苏锦在西堂院子里见到了韩宁,他一身黑衣,不复往日潇洒,看着屋里未燃尽的灯火,眼神落寞,却不见下一步动作。
“韩小侯爷,好久不见。”苏锦从黑夜里走了出来,披着一件风衣,身形单薄。
韩宁似乎早就感觉到了她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意外,高挺的身子矗立在门外,笔直的像一座雕塑,一动不动。“世子妃有礼了。”
“怎么?不进去坐坐?”片刻,苏锦再次开口,带着揶揄,却又显得沉重。
韩宁不说话,等了许久,苏锦竟然听到了一句,“她是为了韩府,世子妃请善待她。”
为了韩府?天大的笑话,苏锦觉得,韩宁真是魔怔了,她不说话,一盏茶的功夫,屋里的烛火终于灭了,一丝烛火都看不见了,韩宁终于转身,幽幽的眸子黑如深潭,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开口“太子侧妃落跑,皇帝第一个怀疑我韩宁,韩府百年名声或将毁于我手,父亲震怒,她日日忧愁,听闻世子妃仗义相助,才来投奔。”
“哦?是这样吗?”苏锦挑了挑眉,微风竟也渐渐寒冷,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袍,走下石阶,“那你打算怎么办?”
半响,没有声音,苏锦不由得咳嗽了一声,“放了她,也放了我自己。”
苏锦一怔,落寞的气息在这小院里散了开来,苏锦与韩宁也算相识的早了,不免叹了口气,气氛实在沉重,她开玩笑的道了句:“看来韩小侯爷是打算回去像老侯爷负荆请罪了。”
韩宁闻言,忽而一笑,桃花眼里澄满了瓣瓣粉红,他遥遥的看着苏锦,突然道:“世子妃宽容大方,是嫣如之福。初见,便知此女子日后以后定当凤翱九州,我韩宁拭目以待。”
“借你吉言。”苏锦毫不客气的接下,气氛突的轻松多了,而不知什么时候,一件黑袍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诧异望去,只见容云在身后宠溺的笑着看她,她一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容云将她搂紧在怀里,温暖着她的心灵,“以后晚上不要再出来了,秋夜里,江左的夜里很冷。”
苏锦撅唇:“还不是因为——?”
“人已经走了。”容云扳正她的脑袋,只见,院子里,柳树下,黑袍男子已经不见踪影,只剩呼呼冷风,树影摇曳。
容云看她,“今日让我放进来的人便是韩宁。”
“你知道了?”苏锦兴致泛泛,看来,容云的耳目确实挺多的。
容云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还不是怕你出事?”
这话说得,苏锦感觉心里暖暖的,第二日的时候,苏锦便见了杨雄,让她带了苏嫣如的信送回到上京,说是苏嫣如还要在这里多留几日,望太子不要担忧,杨雄走了后,苏锦派人又去打听了韩宁的下落,却没找到什么消息,韩宁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林狐回了上京去打听,韩府只说韩宁被解禁后,便被韩老侯爷送到灵山去了,苏锦得到消息的时候,怔了好长一段时间,去看苏嫣如,也被拒之门外。
不久的时候,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苏锦忙得很,也顾不上苏嫣如,这日武林大会前夕的时候,苏嫣如却来找她,要求跟她一起去。
“你以为凭什么?”苏锦淡淡的看着她,凌厉的话语却被她说的云淡风轻。
苏嫣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口:‘凭我如今还是鈡侧妃,从二品。’
“呵!明天三皇子,柔皇妃也在,你确定要去?”说完,苏锦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隐隐不安,却没抓住那不安的根源是什么?
苏嫣如点头。
苏锦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不说话,直到容云的回来,才打断了沉默。
“世子。”苏嫣如给他行礼。
容云没理会,苏锦有些想笑,他这是做什么?上前将他的衣袍接过,“这么快就回来了?”武林大会快要开始了,容云每日参加的宴席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