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妃哼了一声,“我看人比你准多了。”说完,又加了句,“我们镇北王府,血统必须是正统,继承大业者也必须是嫡长子,阿斐是不错,可惜了,不是正统,只有阿云,才是我们镇北王府的希望,所以,你记住了,不要再去挑阿锦那丫头的毛病,既然进了我们容家的门,不论是什么原因,皇帝赐婚也罢,她终究是我们容府的将来的主母,听到了没。
这一番话直灌进了容戚采的内心,把她给愣了愣。
“对了,听阿锦说,那小子还不错,过几天,把你的庚帖递过来,合个亲。”
老太妃的话,后来,容戚采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木讷的答应了。
上元节的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皇帝祭祀天神,燃灯焰,打天平鼓晚上,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因着圣武帝提倡佛教,在这一天的时候,僧人们会观佛舍利,点灯敬佛,氏族庶民也都挂灯,满城的火树银花,十分繁华热闹。
而那一天也正好是容府怀阳郡主大婚的日子,接亲的时候,发生了太多意外的事情,令宾客主子都大为吃了一惊。
据说,安乐县主当堂指责,圣武帝在祭神过后召见了定安世子妃,其心可诛。而定安世子妃斥责其一派胡言,说她装傻称病,太医鉴定,所言不虚。
夜里的时候,定安世子直接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将人送回了西北。杨侧妃病倒了,跟着回了西北,说是要亲自面见镇北王爷,为其做主。
好在一片混乱之中亲也总算是送出去了,前堂热闹非凡,而容府后园里,苏锦一身淡粉锦袍矗立在梅花树下,高贵而圣洁。
“苏锦,苏令年嫡长女,你可知,朕将你赐婚给定安世子有什么用意?”
威严中带着压迫的笑意从心底深处远远的传来,那个坐在金銮龙椅上的黄袍男人,高不可侵,细长的眼睛里闪着点点精光,空旷的金銮殿里,只余她一人笔直的站着,御阶上传来的压迫感更强了。
她抬眸,坚定摇头,“臣妇不知。”
圣武帝冷笑,覆在龙头上的大手轻轻的摩擦了几下,“十几年了啊,历经了几朝几代,是时候了。”
“你,过来。”
寒冷的帝王之气生生的在这大殿之内徐徐的环绕着,万丈深渊。
“怎么不去前堂?”梅花枝条外,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年味儿也散了,可这场景似乎没变,苏锦醒了过来,扭头看去的时候,一道白影突然出现,紧紧的把自己抱在了怀里。
“容--容云?”清淡的茶香味散发在她的鼻翼之间,清香扑人。
“别动。”
他的声音清寒的很,苏锦闻言,立马不敢再乱动了,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半响,也没有动静,苏锦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很不对劲。
话刚落,凶猛的吻就朝着她发起了进攻。
容云以吻封缄,他的唇紧紧的压着她,苏锦迷迷糊糊的反应了过来,看着他的脸庞紧紧的贴着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怔忪,当唇舌相依的感觉弥漫上了舌尖的时候,她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不是以往的那种微醺的桃花酒,而是很刺激、很烈的杜康酒的味道,心头一抹疑惑升了上来,“他喝酒了?”
一想到这儿,她不由的怀疑到了什么,她开始锤他,“唔唔的”反抗着,可他就是看不见,听不到似的,用着毕生的力气紧紧的箍着她的柳腰。
“容云---”她寒了眉目。
可他就是不为所动,薄有醉意的他将她轻轻的一带,牢牢的将她固定在了身后的梅花树下,闭上眼睛,狠狠的抵着她,似乎要将苏锦柔进他的胸膛。
月色下,这一幕,似曾相识,杜康酒,锦美人,与子之手,携手白头。
久久的,他的身子快要滑落了下去的时候,沉溺的苏锦猛然惊醒,一把抱住了他,他的头靠在她的肩头,眸子微微轻阖着,细看的时候,会隐隐的发现那深邃的眸底闪现的精光。
“这么重?”苏锦吃力的将容云扶着,她环着他的腰身,将容云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自己则是皱眉抬眸将容云的脸扳了起来,细细的看了几眼,俊逸非凡的脸蛋儿微有醺意,深邃的眸子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深意四起,“你--你--”
“扶我回去。”不知是他搂着她,还是她扶着他,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回了张灯结彩的简书堂。
书文等人都还在前堂忙着,简书堂只有几个扫撒的丫鬟婆子,苏锦进了内室,支开了所有人,将容云扶回了床榻上。
他躺着,她去架子上将汗巾湿了湿,递了过来,居高临下,“给,擦擦脸吧。”
容云没有接,漆黑的眼眸,仿若黑曜石般深不见底,夹杂着淡淡的微醺,苏锦见他这个样子,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汗巾握回了自己的手里,落座在床榻上,轻轻的给他擦拭着。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话落,容云看着这一张熟悉的面容,揪着酒意直接将人翻身到了床榻上,苏锦一愣,手里的汗巾落地,待回神,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苏锦心里不由得烦了,她不想再这样跟他猫捉老鼠似的了,如水般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你是因为我借酒消愁吗?你在怀疑我吗?”这还没回西北呢,容云竟然就这样不信任她,以后的路怎么走?
帷帐落下,缨幻般的大红纱帐内,鸳鸯席枕,“卿卿--”他用额抵着她,嘴里喃喃自语。
他的眸子似乎清明了,苏锦觉得热,很热,被他盯着极其的热,一张小脸绯红,檀口微张,潋滟梅花般的眸子瞬间变得柔情似水,“你---你---”
不得不说,她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他轻轻的解开她的流苏,白皙的肌肤瞬间裸露了出来,暴露在了身下的鸳鸯席上,白皙如玉的身子,与这大红鸳鸯被分明的厉害,他的眼底渐渐的浮上了欲色。
“卿卿,怪我,看了皇姑姑的婚事,知道是我怠慢了你,你该有更好的。”突然,就在苏锦以为他会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他虔诚的话语低低的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微微的歉意。
苏锦忽然会想到了当日她大婚的时候,大半年了吧,她都有些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