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楚晴初怒推了苏锦一把,真是气死她了。
苏锦稳住身形,也不生气,摊摊手,“既然你不乐意,那就算了。”说完,便转身。
楚晴初看着她的背影,郁气难解,街肆上,许多的小摊贩,她抄手拿起一旁商贩的西红柿朝着苏锦的背影扔了过去。
苏锦闲晃着,西红柿扔过来的时候被人给拦住了,她察觉到后立刻回眸,只见拓跋濬燊的衣襟上充满了红色的腌臜,看起来像是流了一滩血,她惊诧,“你没事吧。”他怎么会在这里?
“无碍。”拓跋濬燊风姿俊朗,儒雅的朝她一笑,可惜了,上好的衣料上面布满了一滩红色腌臜。
苏锦没有心思去想别的,看着后面得意洋洋的楚晴初,大步走了过去,一巴掌就狠狠拍了上去,眼神狠辣,这是楚晴初第一次看到苏锦这副模样,吓得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四周的百姓聚集的越来越多,纷纷指指点点,自然,认出楚晴初的人也不在少数。
楚晴初此刻觉得自己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怒火涌上了心头,一把擦去脸上的泪痕,将缠在腰间的编绳哗的甩了出来,鞭影飞掠直击苏锦的面容,大惊,飞身闪过,周边的百姓都被这一幕给惊讶了,纷纷四处逃窜。
“先走,别引来了楚家人。”苏锦被拓跋濬燊拦腰抱住,飞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两人扮做一对夫妻混出城之后,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江左不同于其他的地界,在这个月份里,也早已经是绿荫一片,他们所处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鲜明的棕黄色的田野,目之所及,绵亘着一片茶竭色的田野,苍苍的树林给它镶上了边,宛如一个巨大的盆子,田野的尽头直接和地平线相连,接壤处划出一条清晰的笔直的细线。这里到处散发着清新、潮湿的泥土气息,茂密的树林之下,苏锦看着眼前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漠北的王子怎么又来了大楚江左?”
“我随性惯了。”
苏锦扬眉,“佑佑呢?”自从漠北退兵晋州之后,佑佑就被光明正大的接回了西北,一时间,漠北人心惶惶,轲敇王大怒,可这个大王子却始终不愿意将佑佑的生母说出来,听说,整个漠北的王庭都风言风语。
拓跋濬燊轻笑:“母后亲自带着。”王后十分宠爱佑佑,亲自将人抚养在了身边。
苏锦闻言,点了点头,当初漠北与西凉战事四起,怎么突然间就熄战,苏锦本着自己的直觉,这个拓跋濬燊与西凉的李月轩绝对不简单,就是不知道佑佑那孩子的生母究竟是不是李月轩,若真的是,那可是大祸啊,这样一想,苏锦不由的看向了沐浴在阳光中的男人,轻咳了一声。
“大王子若是没事的话,那我便先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
苏锦眯眼,“忘川?”
“巧了,我与忘川圣女曾有一面之缘,正要与她去讨教一事,正好同行。”拓跋濬燊笑容满满。
“还真是巧。”苏锦报之一笑,随手摘了片叶子,看他一眼,“走吧。”
忘川与幽冥圣地不在一处,她只说去忘川,可没说要去找圣女,这拓跋濬燊跟她还真是巧,苏锦心底冷笑,呼啸的风吹散了她的乱发,拓跋濬燊赶了上来,湛蓝的眸子扫她一眼,唇角微弯:“恭喜世子妃荣升王妃啊。”
“大王子对我们大楚了解还挺深嘛,一个小小的封王之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可不是小事,镇北王坐镇西北,辽阔一方,乃王者,他的荣辱可关系着西北一方太平。”
听此,苏锦终于赏了他一个眼神,狡黠的眸子微转一转,清亮开口,“大王子也不小了,佑佑的母妃不接回去吗?”
空气似乎凝结了,拓跋濬燊也不说话了,苏锦一笑,夹紧马腹,狂奔离去,拓跋濬燊也赶了上去,笑“真是有趣。”
忘川离江左并不远,期间,苏锦收到了龙三的信,说现在整个荆州都挂着她的画像,在全称搜捕她,还有,他查到最近有一批货一直再往庆兴府运去,里面装的都是“阿芙蓉”,而且,吴柏顺此人似乎效忠的并不是太子,而是远平侯爷。
苏锦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都笑了,全九州,还真是哪哪儿都有乐趣,堂堂的远平侯爷竟然敢在西北偷运“阿芙蓉”,还有,这个吴柏顺,真是活腻歪了,天高皇帝远,就以为拿他没办法了吗?
走到书桌旁,研好磨,写了一封信,绑在信鸽的腿上,苏锦便离开了。
荆州吴府,两日后,龙三受到了信,便直接逃出了荆州,回了上雍。
据说,二十四日起,西北庆兴府有人成了瘾君子,像是磕了大麻,五石散此类药物,一时间,人心惶惶,圣武帝派去西北拷问镇北王爷的人也匆匆吓了回去,说西北庆兴府已经成了“瘟疫之地”。
这“阿芙蓉”是禁药,出了这档子事,上京朝廷众怒,而庆兴府也接连遭到了西凉三次强击,久攻不下,僵持之下,镇北王爷突然找到了“阿芙蓉”的来源,说是抓住了贩卖者,是从荆州运来的。
有人指证,荆州知府吴柏顺借着“寻找谋客”的由头,在当地大兴土木,镇北王派人前去查证,确实在吴大人的府衙里找到了大批的“阿芙蓉”,贩卖“阿芙蓉”,走私禁品,龙颜大怒,下旨将吴柏顺一府抄家问斩,大理寺梁大人接了此案。
很快,新上任知府在吴柏顺的府邸里找到了他与远平侯爷唐文清的书信来往,此事牵扯出了这么多人,皇上下旨彻查,远平侯府因着在朝堂之上有些根基,只是被暂时羁押在案,并没有抄家。
京都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