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灯光都昏暗不已。
站在楼下,宿西洲对陶万锦说:“你现在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了。”
陶万锦觉得他语气不对,“所以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宿西洲死死地盯着她,“你可以走了。”
知道他生活在多糟糕的地方了,陶万锦肯定会放弃他了。
陶万锦听到宿西洲这话,不知为什么很生气。
“叮,剧情7:请亲一下宿西洲,让他感到气愤。”
借着昏暗的楼道街灯,宿西洲第一次和陶万锦靠的这么近。
少女白瓷般的脸颊纹理明晰,杏眼又宛如小鹿一般含情脉脉。
他感觉有一片柔软的触感在他的脸上擦过,又好像一根羽毛轻轻划过了他的心尖。
他感觉,自己快要因为陶万锦而疯掉了……
街灯昏暗,破旧的危楼爬满了野草和藤蔓。
昏黄的灯光下,宿西洲竟有些看不清陶万锦的脸庞,他只听到自己嗓音沙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陶万锦听从剧情的安排亲了宿西洲一下,但是她还是很克制矜持的只是在宿西洲的脸颊上贴了一下。
可仅仅只是这么一下,都足以让宿西洲心神一荡。
当他在向陶万锦“坦白”之后,陶万锦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选择抛下他,反而有了刚才的举动。
宿西洲眼神郁郁沉沉的盯着陶万锦的脸,心里一阵翻涌,像是有海啸在心中呼啸而过。
他看着这张明明嚣张的能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脸,灯光打下一片柔和的阴影。
心里的暖意渐起。
“什么什么意思?”
陶万锦仰起头看着他一脸的隐忍,似乎已经能够猜到宿西洲的感觉了。
宿西洲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但是旁边却响起了一道醉醺醺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的好儿子吗?怎么到家了不上楼啊!”
听到那道声音出现的时候,宿西洲的脸色一变,陶万锦看他第一次那么慌乱的看着自己,对她说:“陶万锦,时候不早了,你现在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过来接你回去!”
现在他已经顾不得掩藏自己这么卑劣的身世和惨烂的家庭了,只想着让陶万锦赶紧离开这里。
他那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绝对不能让他伤害到陶万锦!
陶万锦看他情绪这么激动,也知道大概宿西洲的父亲不是什么好人,毕竟在剧情里对方可是经常家暴宿西洲和他的母亲,而且嗜.赌.成瘾,经常欠一屁股的债让宿西洲一个人独自偿还。
甚至是他死了以后,都还给宿西洲留下了一笔不小的债务。
陶万锦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司机过来,然而宿西洲的父亲却突然冲过来,差点儿把陶万锦吓得手机都给扔出去。
好在宿西洲拦在了他父亲面前,一脸的冷漠的看着这个败类,“爸,你喝醉了该回家去!”
宿父看着宿西洲这个儿子居然有一天为了一个女孩子拦着他,呵呵笑了起来,他浑浊的眼神落到了陶万锦的身上,他说:“儿子,年纪大了啊,有喜欢的女孩子?”
看宿西洲对陶万锦的维护,他就知道他这个儿子有多喜欢这个姑娘。
哪怕是之前那个每天都缠着他儿子上下学的杨云云恐怕都得不到他儿子这般重视。
宿父手上还提着一瓶酒,他一边看着宿西洲护着身后的陶万锦,一边喝着酒,时不时神经兮兮的笑出声。
陶万锦这边已经跟司机说了让对方来接她,只不过还要等一会儿才行。
“宿西洲,司机说他还要等几分钟才能过来。”
毕竟这个地方偏僻,司机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到路。
陶万锦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机,又警惕的看着那边的宿父。
宿西洲挡在她身前,半侧头对陶万锦说:“等会儿司机到了你就赶紧走。”
陶万锦问:“那你呢?”
她看宿父可不像是会善待宿西洲的样子。
宿西洲稍微沉默了那么几秒,说:“他现在喝醉了,很容易耍酒疯,我已经习惯了,只是担心你会受到惊吓。”
陶万锦的确被宿父那个样子吓得不轻,同时也更加清楚了有这样一个酒鬼父亲对于宿西洲而言,是多么大的一种不幸。
宿父看着他儿子一直那么警惕的防备着自己,好像他会伤害到那个小姑娘一样。
宿父喝了一口酒,对宿西洲说:“乖儿子,你跟爸爸说说,上次帮你给了十万块钱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他最近又输了一笔钱,但好在数额不像之前那几次那么大,让他的好儿子去还的话也是能够还起的。
不过当时那个地方的大哥对他说:“虽然你这个人是挺窝囊没出息的,但是你还有个好儿子,他现在可是小小年纪就傍上了一个小富婆,那十万块钱说给就给啊!”
宿父倒是不知道他的儿子这么出息了,居然认识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姑娘。
他想,要是宿西洲能够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那以后自己.赌.钱,岂不是想输多少就输多少吗?!
宿父打的一手如意好算盘,他一边喝酒一边想着那个给儿子十万块钱的女孩子会是谁。
宿西洲听到宿父提起了那件事,顿时心下一窒,他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看。
他冷声说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宿父闻言,咧嘴一笑,他满口的黄牙黑渍,看上去就像是个住在垃圾桶旁边的流浪汉。
“怎么没关系了?”
宿父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你要是能和那个女孩子成了好事,那爸爸以后怎么输钱你都不用担心会有催债的人上门了!这难道不好吗?!”
宿父一句话把宿西洲所有的脸面当着陶万锦的面撕了下来,并且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他现在不敢回头去看陶万锦的眼睛,生怕陶万锦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样子!”
宿西洲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满眼冷漠的盯着宿父,说:“你是个酒鬼,还是个.赌.徒,你真的觉得会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宿父像是被宿西洲的话刺激到了一样,他把手里的酒瓶子直接摔到了地上去,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宿西洲:
“我可是你的老子!你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
宿父就像是一头老了的狼王,哪怕是日薄西山也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即便他的威严说出来也只能是“窝里横”。
放到那些催债的人面前去,宿父就是个蝼蚁,为了不让那些人催债,他甚至可以跪在地上给那些人舔鞋。
宿西洲对他的发火无动于衷。
宿父看着脸上写满了漠然的宿西洲,又将视线落在了陶万锦的身上。
他好像突然之间就开窍了,直勾勾的盯着陶万锦,咂咂嘴:“好儿子,不会这个小姑娘就是那个替你给了十万块钱的富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