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管事的一番话,苏狂也懒得再啰嗦,因为他深知,在此时此刻的群星城中,只有三元丹修为的自己,哪怕再加上武圣二元丹的樊姬,也绝对没法跟陈管事那样的地头蛇抗衡。
惹是生非,最终只能是自取其辱。
何况,他暂时对封家有所求,没必要因为一万灵石跟陈管事翻脸。
只是,苏狂瞧陈管事的得意洋洋神色,和他那副吃定己方的模样,很是确信:那家伙必然从中赚到一笔丰厚的提成,说不准,起码有5000上品灵石落入他囊中。因此,苏狂摇摇脑袋,心想:自己依旧太高估封无忌在那些家伙心中的威望啊,他们固然是没有胆量直接坑骗封公子,但对封公子的朋友阳奉阴违,却是做得天衣无缝。
仔细想想,在那些管事心中,封无忌就是酒囊饭袋而已。一个游手好闲,天天跑去跟贩夫走卒为伍,去听人说故事,甚至尊卑都懒得在乎的公子哥,岂能在众管事心中有任何地位?
苏狂喟叹。难怪那些管事如此猖獗,肆无忌惮得很,说不准他们觉得凭封无忌的低劣智商,就算他想找管事们的麻烦,也根本没法抓到任何的纰漏。
当然,苏狂也没啥兴趣跟他们扯皮,他的时间珍稀得很,哪能耗在鸡毛蒜皮的撕逼上?现在管事贪墨他一些灵石,将来必然得全吐出来,他有足够的自信。而目前,最至关紧要的事情,就是将《小说家月刊》的创刊号,也就是第一本搞出来,在群星之城一炮打红!
只有成绩,才能惊爆所有小瞧我们嘲笑我们讥讽我们的混蛋们的眼球,才能令人心生敬畏。在此之前,哪怕你再暴怒,再恼火,再狂躁,也没有任何意义。生气,从来都没啥卵用。
“你们嘱咐我做的事情,耗费一万九千九百九十八灵石,呵呵,我很厚道的,所以剩余的两枚灵石给你们,你们也没必要承惠我的人情。”陈管事摊摊手,很是侮辱人地又将两颗灵石丢掷回来,被苏狂反手攥住。
樊姬抿紧嘴唇,胸中怒意蒸腾,她岂能没法读懂对方话中的意思?那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般来说,人人皆知陈管事从那两万灵石中上下其手,必然大赚特赚,所以,陈管事稍微有点良心的话,就算绝对不会吐出那部钱,但也会心存愧疚,会给苏狂一个人情,将来如果能够结善缘的话,会找时机将人情弥补掉。但是,当陈管事将两枚灵石丢回来时,他的意思就特别清晰:所有事都是公事公办,做得很是合理,所以没有坑你,也没有人情!
也就是说,一个小小的人情他也懒得欠,那简直就是吃定苏狂的嘴脸!
“很好哇,你做得很好。”苏狂拍掌,笑容璀璨,“谢谢你又提醒我一件事,谢谢你今日的冷眼嘲笑,我们嘛……细水长流,日后再说……呵,徐徐图之。”
陈管事一怔,心中忽然有点惊疑,他万万没想到苏狂竟然如此坦荡荡地忍受他扣掉两万灵石的事情,甚至根本就懒得在乎,而是照旧对他拱拱手,笑容可掬:“后会有期,陈管事。”
说完,他就冲樊姬努嘴,授意她送客。
等到陈管事离去后,樊姬气冲冲地回到苏狂的房间中,就见他正在亲笔撰写一个牌匾:娱乐商会。
“陈管事那混蛋,真够嚣张的,我当时好想将两颗灵石塞到他的鼻孔里,让他鼻孔插葱装象!”樊姬很是憋屈地说,咬碎一口银牙,“你都已经将一成股份赠给封无忌,已经仁至义尽,陈管事竟然依旧找茬,贪墨你的两万灵石,简直可恨!最可怒的是,他已经将便宜占尽,将好处吃光,最终却是倒打一耙,甚至半点人情都懒得给你,无耻之尤啊!”
“无耻之尤吗?”苏狂淡淡笑笑,砸吧砸吧嘴,倒是很同意她的看法,“没错啊,然后呢?”
“然后……”樊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或者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在义愤填膺下所以才怒火熊熊地乱糟糟说了一通,而到此时,樊姬才幡然醒悟到:苏狂绝对是最该愤怒最该上火的人,自己的行为,根本就是揭他伤疤。
苏狂捧腹大笑:“别担心我,我没有那样玻璃心。我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那两万灵石只是投资而已,日后,陈管事将十倍地还给我……呵,没有任何人能够随随便便欺辱我。我们修炼者讲究念头通达,绝不能最终落得‘终究意难平’那样的心结,所以,君子报仇,无需十年未晚,而只需要一年即可。陈管事的事,暂时搁置,你帮我忙呗,去搞定厨子和食物的事情。你在雪城是葬雪使者,应该对后勤很有心得才对吧?”
“好吧。”樊姬妩媚地翻翻白眼,一条白嫩美腿怏怏不乐地踢道手工作坊中的陶罐,“哼,你就总是打发我去做些管家婆的破事,无聊得很。”
“谁让你是我的贤内助呢?”苏狂摊摊手,宽慰她道,“尽管放心,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