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果然头痛不已,神思不清,一直在说着什么,声音极其模糊,容氏又不停地安慰着,他听不真切,但他知道她一直在哭,哭得这么委屈,哽咽不止,丫头,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伤心欲绝?他的心随着她的哭泣抽痛着。
她的声音渐渐大起来,带着无限的惊慌哭叫:“娘亲,不要丢下婉丫儿,娘亲——”此声哀戚无比,容氏已是失声痛哭起来,看着婉丫儿这么痛苦,容氏心如刀割却毫无办法,只无措地哄着:“娘亲在呢!娘亲在呢!”
“啊——不要——不要——小叔快来,小叔救我,小叔——”这样的声嘶力竭,好像正在遭受着可怕的折磨。韦荣琰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也顾不得礼仪规矩,隔着屏风急切地问:“二太太,在下可否进去看看。”
容氏也正急得六神无主,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只一边为花其婉整了整中衣,一边忙慌地应到“麻烦七爷,快请进。”说话间,韦荣琰已经走到了身边,容氏哭着继续说,“婉丫儿头疼得厉害,这是要了我的命啊。”哭着让开床边。
韦荣琰并没有顾上容氏说什么,他俯身握住婉丫儿抱着头的双手,温声道:“丫头,别怕,小叔来救你了,你听到了吗?感受到了吗?……”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不停地安抚,然这次无论他怎么说,花其婉总不见醒来,就一直陷在悲伤、慌乱和惊恐之中。
韦荣琰当即将花其婉扶坐起来,凌葭立即走上前帮助他揽住花其婉,并控制住她的双手,韦荣琰坐在床沿,左手自婉丫儿脑后撑住她的头,右手按在她的百会穴,把自己的元阳之气缓缓输入花其婉的头颅内,直接打通她头上的几处大穴,驱散她颅内的寒气淤堵。
此种方法虽然立竿见影,但是不到万不得已,韦荣琰也不敢轻易用在花其婉的身上,因为他的内力太过雄浑、刚猛,而花其婉体娇身弱,一旦控制不好力道,花其婉则会筋脉尽断,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尤其为快速减轻其头痛,先从头部灌入,更是险上加险,稍有闪失就会当场暴毙而亡。
只是他再看不得婉丫儿如此痛苦难当,再者如若再不治疗,就算她自个儿能挺过去,估计脑子也被烧坏了,是以,韦荣琰只能破釜沉舟,险中求胜。
此刻的韦荣琰一脸的严肃,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一层汗,但他顾不得这些,不敢放松分毫,小心谨慎地收敛自己的真气,试探着,拿捏着分寸游丝一样送入花其婉的体内。
看着韦荣琰做这些,容氏跟其他丫头早已是目瞪口呆,虽不知他们在做什么,但也知道此时危急万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丁点的动静。
时间漫长又煎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花其婉的头不痛了,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韦荣琰又转到花其婉的身后,自背后继续送入元阳真气,大约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她体内的寒气祛除殆尽。韦荣琰拖着花其婉的头颈,轻轻让其躺平下来,为她盖好了锦被,深深看她一眼,站起身来。
“婉丫儿,这是——”容氏着急地问。
“二太太请放心,婉丫头体内的寒气我已经为她祛除干净,体温业已降下来了,身体已无大碍,暂时不用喂药了,只等她醒来,再请大夫来瞧瞧,重开方子抓药调理即可。刚刚婉丫头的衣服已经湿透,先给她换过再说吧。”
说完韦荣琰径自走出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