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将来,只现在婉丫儿这样不知道掩饰、防备的性子,若让有心人看在眼里,穿凿附会,这名声还有不被人诟病的吗?闺誉代表一个女子的贞操,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所在。
好在秦嬷嬷真心疼爱婉丫儿的,处事周全,一句“新奇”就给婉丫儿定了性,这急切的样子,只是因为对于新鲜事情的好奇而已。
容氏抬眼看了一眼花其婉,满心的忧虑都掩藏在怜爱之下。
这件事才初露端倪,容氏想着要徐徐地引导婉丫儿,以后也要尽量不让她见到七爷,等过了这个少女的懵懂之期,情感也就冷下来了。
将来回京了,再给她相看个如意的儿郎,小两口年龄相仿,性情相投,夫妻琴瑟和鸣,到那时,这段青葱的岁月也就雁过无痕了。
容氏也笑着说:“也是,镇日陪着我,就只是屋子里吃饭,园子里散步,别说婉丫儿了,就是我也是倍觉烦闷呢。等你爹爹忙完这阵子,娘亲让他陪着你到处逛逛。现在,婉丫儿就先回去吧,到摆中饭的时候再过来。”
容氏知道花其婉的心思,作为女儿,花其婉又岂有不知道娘亲的担忧的。她暗暗责备自己太沉不住气了,怎么刚刚就这么着急了。
不过,此时她不想容氏太过忧虑,只好顺坡下驴,向容氏撒娇:“娘亲,等那来福送了礼过来,有好吃的,你可不能不给我,我做梦都想着京里的味道。”
“知道了,你个丫头都多大了,还一心惦记着吃。娘亲也不怕你吃,每天都吩咐厨房变着花样准备饭菜,可你看看你自己,不说长肉吧,总不能眼见着瘦了下去啊。我看过了六月,还得让沈大夫再给你开几服药,调理一下身子。”
听着容氏的唠叨,花其婉赶紧地跟容氏告退,带着绿竹和凌葭走出容氏的院子。容氏这才吩咐请来福进来说话。
花其婉想到小叔肯定是为抗倭一事而来,此刻他派了来福来给娘亲和自己送礼物,必定不知道娘亲还被蒙在鼓里,若是来福说漏了嘴,岂不是更加让娘亲担忧?娘亲的身子可不能出事。
想到此,花其婉吩咐凌葭:“快些去截住来福,嘱咐他不要告诉娘亲倭寇入侵的事情,免得娘亲担心爹爹。至于小叔是为何事而来,让他自己想借口。”
瞧瞧,对于七爷的常随,这就是一副当家主母的口气啊。
凌葭也不觉有异,听了吩咐后应是而去。
倒是身旁的绿竹有些目瞪口呆,她绝对相信,这说话的语气凌葭是定会原封不动地传过去的,不知道来福心里能不能受用?
不过,绿竹见过七爷跟姑娘的相处,她隐隐地觉得自家姑娘在七爷那里是不一样的,连七爷都不怪罪姑娘,一个来福岂能有那狗胆不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