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刚刚出了垂花门,一脚才迈进前衙的角门,便吩咐捕头回话。
捕头回禀到:“回老爷,属下带人去的时候,吴博裕和他大儿子吴钰阜早几日便不在家了,今儿吴博裕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也相继不见了,吴钰琪也不知所踪,满院子只有妇孺和孩子。属下只带了吴博裕的发妻仇氏回来,其他人都暂时拘押在吴府,属下派了人看管。”
花知州听完捕头的汇报,便令他将仇氏秘密待到一个单独的牢房里,好好看管,不要让她寻死,自己随后就到。
花二爷不能让婉丫儿被劫的事情外漏,所以将仇氏带到一个密闭的牢房里,亲自审问。看到吴博裕的妻子仇氏好好地坐在牢房里,他恨不能上前对她千刀万剐,眼神狠戾得都能在她身上凿几个窟窿了。
仇氏看到花知州进来,仍然稳稳坐着,镇定自若,毫无惧色,可见此人心智坚韧,不好对付。
“仇氏,昨日你女儿邀约小女到普济寺赏梅,不想路上却在荔枝酒中下迷药,劫持了小女,又伙同贼人杀害了侍卫和车夫共九人,你可知罪?”花二爷缓缓地问,声音不高,但却冷厉异常。
“素来知道花知州是青天大老爷,不想也是浪得虚名,无凭无据便随口乱说,你这分明是眼热我吴家钱财而栽赃陷害,今日又无故封我吴府,此心昭然若揭,你可知罪?”仇氏不紧不慢地反驳。
“我懒得跟你废话,此等刁民,不动大刑我看你是不肯松口。”花二爷一贯的好耐性,今日全然不在。
“知州大人要屈打成招吗?你说是我的女儿在荔枝酒中下了迷药,人证物证可有?你府中的丫头估计不能作为证人吧。再来,说我的女儿伙同贼人杀害侍卫,又有何证?你所依仗的不过因为我女儿邀约了你的女儿,致使你女儿失踪不见而已。照这样说来,我女儿也不见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告官,便不明不白地被带到了这里,还要被知州大人上刑逼供,这还有天理吗?”
仇氏说着便坐在地上撒泼哭号不止,希望引来狱吏,好将事情宣扬出去。仇氏想得不错,只是她忘了这是花知州的地盘。花二爷塞了她的口,叫了刑讯狱吏给其上夹拶(zan三声)指。
当带着血腥气的拶指套套到仇氏的手指上时,仇氏刚毅的脸颊有些微的扭曲,眼中露出恐惧,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花知州挥退了狱吏,拿开仇氏嘴中塞布,最后一次给她机会,“你招还是不招?不招可有的罪受!”
仇氏闭了闭眼睛,睁开的时候复又变得坚毅起来,“民妇无罪,如何招?”
“你有没有罪先另说,你只要告诉我,人此时在哪里?人若安然无恙回来了,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民妇不知!”仇氏咬着牙,声音几乎刺耳。
花知州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复又塞住仇氏的嘴,叫了狱吏进来。
“上刑!”
“呜——”
这晚,花知州颠来倒去地逼问了一晚上,仇氏硬是没有吐口,花知州有些沮丧,只得暂时将其秘密羁押在牢中。
他还要回后院照看容氏,只得待天亮再继续寻找线索,他抬头看了看黑沉遥遥的天幕,不知道婉丫儿在这样的黑暗中可害怕?
女人“为母则刚”,仇氏为了自己的丈夫孩子,死撑着一口气儿不肯招认。一连三天的刑讯,拶刑、鞭刑,就差上烙刑了,仇氏就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吐口,只要醒着便口口声声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