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其婉并没有睡很久,交辰时便醒来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又熟悉的屋子里,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自己是否还活着也分不清楚,她模模糊糊觉得自己见到过小叔,却也分不清是不是做梦?
她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慢慢地回忆之前的事情:自己是被绑到了一座荒岛上,那里有很多倭贼,有吴家的人,自己昏睡前是——
想到这里,她猛然睁大了眼睛,忽的做起来,看到自己穿着干净的中衣,身上倒是没有明显的异样的疼痛,但她仍是想扯开衣襟看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
花其婉的手竟然不停使唤,抖个不停,几乎捏不住衣襟上的盘扣。
此时,凌葭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到花其婉坐了起来,忙放下水盆拿了袄子给姑娘穿上。
凌葭看到花其婉脸色煞白,手抖索个不停,便握住姑娘的手,发觉竟然冰得有些骇人,忙举到自己的嘴边呵着气儿,不停地搓揉着。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复又看到自家姑娘,眼中透着惊惧,心中明白过来,忙安抚到:“姑娘莫怕,你安全回来了,这里是州衙的东偏院,去年韦七爷曾经住过的地方。”
花其婉听到“韦七爷”三个字,才从绝望的边缘慢慢回过神来,手也慢慢地回温。此时,见到凌葭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呆呆地问:“小叔?我……”
凌葭总算宽了些心,慢慢地说:“是啊,是韦七爷将姑娘救回来的,昨晚跟二爷一起在这里陪了姑娘一宿,今早才离开。有咱们七爷护着,姑娘莫害怕,什么事都没有,姑娘好着呢。”
这句话算是让花其婉听明白了,自己没事,是小叔救了自己,她心里立时又暖起来。
看花其婉好起来,凌葭忙浣洗了热巾帕,利落地给花其婉净了脸,净了手,问:“姑娘,饿不饿?绿竹出去给姑娘安排早饭去了,一会儿,姑娘便可以用饭了。”
花其婉摇摇头,只急切地又问:“你说是小叔亲自到荒岛上把我救回来的?”
“当然,韦七爷昨天一查到姑娘的下落,晚上便带着上千卫兵乘战船去了荒岛,救下姑娘,也将一众贼人全部歼灭,看这些个禽兽还敢不敢再进犯咱们大周。”
洗漱完之后,凌葭从高几上拿过药膏,给花其婉抹脸。
又说:“姑娘只受了点皮肉小伤,没有什么大碍,这是韦七爷从宫里带来的进贡的珍药,昨夜抹过一两次,脸上的淤青便好了很多。”
花其婉这才记起昨晚自己的脸疼到麻木,但更记起有轻柔的吻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此时,她告诉自己那绝不是做梦,到现在她的脸颊上还留着那温柔的触感。
花其婉的脸热了起来,好在凌葭已经上完了药。
凌葭又帮花其婉掀开衣服,细细地涂抹花其婉的背部,这细瓷一样的嫩肉,不仅有淤青,还有几道擦伤,看在凌葭的眼里简直碍眼极了,恨不能当时自己也在场,能手刃了这些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