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晌,等容氏醒了午觉,花其婉便去禀明容氏,自己要到东偏院送些东西,劳烦韦荣琰给韦荣玥稍带的东西,恰容氏也给国公府和武安侯府准备了年礼,要请韦荣琰一并捎回去,于是就想让人替花其婉一块送过去。
正说话间,花棣暐也吃完了酒回来,不准花其婉过去,说是他可以亲自将年礼送过去,也一并给花其婉带过去。花其婉听父母如此说,也不说硬要去,也不说不去,就只是在他俩跟前无声地落泪,手里扯着手帕绞拧着。
到最后,还是花棣暐心先软下来,心里劝慰自己,就是送个别,无妨,再怎么说还是亲戚,况且韦荣琰还是婉丫儿的救命恩人,是应该亲自去送送,便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爹爹喝的有点多了,头晕的很,那就婉丫儿代为父去送送吧。”
到了东偏院,花其婉并没有见到韦荣琰,只有两个侍卫并来福守在等在那里,来福看到花其婉赶忙迎上去说到:“对不住姑娘了,我家七爷有急事先出去了,让小的在这里等着姑娘。”
“没有关系,小叔忙,我知道,不过他总要回来取东西的,我在这里等等他。”花其婉笑着说。
“实在抱歉,七爷吩咐了小的,接了姑娘的礼物便直接送到卫所去,说是明儿便从那里直接走了,让小的在此好好谢谢姑娘的心意。”来福弓着身诚恳地表达谢意。
花其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逝去,脸色为之苍白,她心里明白过来他这是有意躲出去了,他并不想见到自己,肯定是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甚或是根本就厌了自己的纠缠。
想到酒筵上自己还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在怜惜自己,一时羞窘不已;又想到刚刚不知掉了多少眼泪才能出来送他,他竟然弃若敝履,一时又委屈得不行,眼看着泪花又盈满了眼眶。
来福看到花其婉如此,心下不忍,于是出口劝道:“姑娘别难过,书上不是说过什么隔着天涯也像是邻居吗,只要你跟七爷心里想着彼此,总有见面的时候。”
听来福这样说,花其婉心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气上心头,愤恨地说到:“以后见不见皆无所谓,你去跟小叔说,我就在这里等他,我就要今天见面。”
说完径自进到屋里,坐在他常坐的书案后面生闷气。
凌葭跟绿竹便侍立在一侧,见姑娘这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慰;来福也愣怔怔地不知所措,凌葭便催了来福去找七爷回来,不然姑娘真要等下去,她们跟着的人也是难办。
其实花其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要求何其无礼而任性,如果,韦荣琰不理会她的任性,岂不是更加伤心难过。
不过,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罢了”,花其婉的内心深处知道,自己的任性总会有人替她付账的。
大约等了有一个时辰,韦荣琰果然回来了,回来给这个任性的丫头付账,他还真是欠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