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葭便将花其嫣的事情告诉了花其婉,花其婉果然很内疚,觉得是自己将祸患转嫁给了花其嫣。
凌葭看到花其婉心中郁闷不乐,便照吩咐说到:“姑娘,七爷让我告诉姑娘,于此事不必难过,世上的事难有十全十美的,唯有一项制胜法宝,便是顺势而为。四姑娘喜欢旸少爷,嫁进国公府也算是心想事成,且她好强善谋,以后也吃不了亏的。就是将来跟姑娘的关系有点复杂,是叫你姐姐还是喊你婶娘?”
最后这句话是来福自己加上的,不想凌葭也以为是七爷说的,便照实学了过来。凌葭说得即便不苟言笑,却成功将花其婉羞了个大红脸,适才心中的晦涩也消弭了不少,自己也劝慰自己,凡是多往好处想:
人跟人的性子不同,或许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自然不同吧,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说不清楚。
回来堪堪有大半个月的光景了,花其嫣还不见国公府来提亲,心里很是着急,更令她恐慌的是她这个月的葵水没有来,又不敢找大夫来瞧,她绝不想走三太太的老路。
花其嫣即便心中再是害怕,也知道此事耽搁不得,于是横下心跟三太太凌氏说了,凌氏听后又气又急,抄起扫榻的笤帚便结结实实给了花其嫣一下。
花其嫣本是个骄纵的个性,如今得了这一顿打,心里也是无限的委屈,便口不择言地说:“太太为什么打我,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一句话将凌氏堵了个结实,凌氏手中的笤帚兀的掉在地上,无力地坐在榻上,心里也觉得是自己造的孽,一时陷在自责和悔恨里,顾不得花其嫣是个什么情况。
花其嫣眼看亲娘遇到事情只知道着急发火,今又像失了魂一样毫无主张,便有些心恨和委屈,红了眼眶,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不顶事的娘。
她稳了稳心神,坐到凌氏的身边,伸手抱着凌氏,轻轻地说:“娘,如今女儿还指着娘救命呢,娘可不能没有主张。”
凌氏这才回过神来,将女儿搂在怀里,说:“嫣丫儿,你虽不说,娘也知道你自小便最痛恨为娘婚前就怀了你,如今你为什么又走这一步?娘这些年来,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走错了这一步,即便你父亲是我是表哥,在他的心里娘还是有短处的,在他面前便直不起腰来。嫣丫儿,就算你进了国公府,这日子也是难啊。”
“事在人为,如今求娘给女儿做主,早早定下这门亲,还有,女儿不想怀着孩子嫁过去,娘给女儿想想办法。”
“为什么不要?孩子无辜不说,若是个男孩你过去也算有了依靠,再说,堕胎有损身子,若有个万一,你以后可要怎么活?”
花其嫣不仅仅为了名声不想要孩子,更因为,这个孩子她也不知道是谁的,她不想为以后埋下隐患。
“娘,我想嫁进国公府,更想风风光光地嫁过去,要走全六礼怎么也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我如何等得起;若是匆忙出嫁,无疑昭告天下,女儿一辈子便活在别人的口水里了。”
对于这点,凌氏有很深的感受,所以她很容易便接受了花其嫣的想法,下定决心先找人给花其嫣堕胎。
第二天,凌氏便带着花其嫣出了门,说是到庙里烧香。娘俩到了庙里,上过香之后,便到了寺庙的寮房休息。过了有盏茶的功夫,凌氏的陪房便带来了一个小老儿,背着一个破烂的药箱,是乡下的一个郎中。
郎中并不知道给谁瞧病,只因为给的诊金很高,说是也无风险便跟了来。郎中并不敢乱看,自进门便低着头,看到屋中有两个带着帷帽的女子,看衣着情知是富贵门里的人,心下也便有了几分了然。
替花其嫣诊过脉后,悄悄摇了摇头,这孩子怀了不敢要,又如此避人耳目,此中铁定腌臜得很,怪不得给这么多的诊金。
其实这郎中也不多言,乡下妇女落胎的少,此人从没有开过落胎药,只是他颠了颠口袋里的金锭子,加之,他觉得这也解人之急,是以便毫无顾虑地开了方子,递给另一位带着帷幕的女子。
“这方子可保险?会不会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