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花其婉才意识到小叔这话指的是什么,一刹便忘记了羞涩,只抬头微张了小嘴,瞪圆了眼睛惊诧不已。她从来不曾想到,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淡若初雪、质如美玉、有如神只的小叔,竟然有如斯般的、这般的——
不正经!
“至于,我是你什么人,你不是喊我‘小叔’?可见,我管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韦荣琰说着也坐到了榻上,中间隔了一尺的距离。
花其婉不满意这个距离,往跟前凑了凑,也坐在踏上,双手抱着韦荣琰的胳膊不放。
韦荣琰身体即刻便僵直了些,声音沉了沉说:“女子要矜持,退开些。”
“小叔——我都五个月没有见到你了。”长长的尾音似乎长了小手,挠的人心软软的。
“玥姐儿出阁那天不是见过?”
“那怎么能算呢?只匆匆看一眼,跟做梦似的。”花其婉指的自然是去年中秋之后,想到如此长久的离别,不免撅起了小嘴。
“好了,莫气了,小叔现在不是来见你了?不如小叔带你出去看灯,咱们圣人崇尚道教,今年花重金打造的灯塔离地百尺,每一层都绘制了不同级别的道家神仙,最顶层是玉皇大帝,远远看去,既庄严又巍峨,很是稀罕。”韦荣琰哄着她说。
再稀罕花其婉也已经见过了,若不是为了看这灯塔,她上一世也不至于出去,也不至于……
花其婉不想再想以前的事情,便很坚决地说:“不去,再稀罕也比不过我的小叔,只要有小叔在,婉丫儿的眼睛里便再无别物。”
花其婉笑吟吟地说着,手里还晃了晃抱着的胳膊,那凹凸软绵之感便一下漫到了韦荣琰的心尖上,柔柔地蹭着,蹭得他浑身僵硬。看她还是一副撒娇的小女儿姿容,对她点的火却一无所知,韦荣琰便咬紧了牙根——训斥她,不舍得;顺着她,不好受,百般滋味唯有叹息一声。
“你可有棋盘,不如我们手谈一局,我教教你。”韦荣琰继续哄她。
花其婉一脸的嫌弃,说到:“小叔,可不要说大话,我棋艺没有最好,也还拿得出手的,连我二姐姐都输我的。”
韦荣琰心说,除夕夜接连输给人家两局,第三局若不是人家有心相让,此时岂能有脸面说出这话来。
花其婉好歹是起身取了棋盘过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气势,结果却是乘兴而去,铩羽而归,片刻便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花其婉这才知道自己的棋艺跟小叔之间是天与地的距离,一时半会儿也赶不齐,也便不伤脑筋,于是想到一个别的乐子,说不定自己能赢回面子。
“小叔,我有些累了,再下也是赢不了,不如我们玩点别的?”
韦荣琰看到她眼中微含狡黠,知道她有心赢自己,便纵着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