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他,他能认识我,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原因。”花其婉不想表露大皇子的身份,怕一时吓着表姐。
“表姐觉得这个男子如何?”花其婉开门见山地问,看到茵表姐未语脸先红,心想这可不是无动于衷的表现。
“我如何知道?林中突然遇到,也没有过多接触。”容茵羞臊地说。
“我就问第一印象,表姐不妨随便说说,他能通过父亲知道我,说明也非普通人家,我看表姐抽到的签似乎应在他身上。”
“签怎么作得准呢?”容茵还试图躲避这个问题。
“有时候不得不信,”如果没有因缘际会,自己重活一世又怎么解释呢?
花其婉本不乐意表姐跟皇家有牵扯,即便大皇子将来能够坐拥四海,只是签文应在这里,不得不慎重考虑,而且此文说了,此人可托付终身。既然小叔能冒险助他,他自然是个好的,她相信小叔的眼光。
花其婉拉了容茵的手说:“你我至亲,表姐有什么话可以跟我直说,我心中盼着茵表姐好。表姐既然要说亲,不妨我们就考虑一下此人。我觉得这个人仪表堂堂,有贵人之相,这也正合了签文;再者此人说到做到,能借别人之手合理地将笔筒送来,说明做事周详,不让人诟病;最最重要的是,他大费周章地送来这个,说明他对表姐存了好感。这样内外皆具的人不多,茵表姐既然遇到了,也许是有缘命定。不过,这事也不急,我们打听打听这个人的情况再说,如何?”
容茵也分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有听从表妹的建议。
花其婉派凌葭将笔筒送了回去,一并问问大皇子的情况。
不久,凌葭便带来了七爷写来的信,信中交代了有关大皇子的情况。
大皇子凌昱,乃前皇后魏氏唯一的儿子,其外祖父乃荣国公,舅父乃荣国公世子,加封龙虎将军,镇守西北大营,领都指挥使一职,家族显赫,荣耀一时。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十年前,圣人登基不到两年,大皇子正值被立太子之际,有人谗言陷害,说是其舅父魏都指挥使在西北做大,如今再立大皇子为太子,恐有不臣之心。
于是,圣上便下旨调魏都指挥使回京述职,恰赶上西北赤乌族作乱,当时他已经带领军队深入赤乌腹地,辗转作战,前后拖延半年之久,终于将赤乌收服。
当魏都指挥使带着赤乌可汗的首级回来献俘的时候,圣上却使用雷霆手段,以抗旨不尊,意图谋反的理由,灭了荣国公满门,魏皇后赐死,好在圣上子嗣不多,迫于朝臣压力,皇上也怕在史书上落下杀害亲子的名声,大皇子才免于一死。
此后大皇子远离皇宫和朝堂,寄住寺庙,明哲保身,一直至今。
信中又详细地写了大皇子对于容茵的心态和承诺,以及选择大皇子之利弊。
最后韦荣琰交代说:“丫头,对于大皇子的身世可以直言告之,其他不要讲太多。大皇子的心意要让表姑娘明白,但看她如何反应,如若表姑娘有心,在家坐等就好,大皇子自会去领了圣旨而来。丫头,大皇子并不是好色之徒,此番对于表姑娘乃情真意切,其亦有能力护表姑娘周全。丫头放心,相信小叔。”
花其婉当晚便跟容茵交代了关于大皇子凌昱的事情和心意,容茵既担心自己商家出身配不起皇子身份,又控制不住自己反复想桃林之事和签文指点,弄得自己心神不宁。
花其婉最后只问容茵,心之所向为何?
“心之所向”,最终心中的答案,不是门当户对,不是相敬如宾,却是那人的一句情真意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