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武安侯府的花其婉进宫乃姑母促成的,因为花其婉跟皇上手中的一幅画像很是相像,姑母行此事也为了讨好皇上。”
平康侯略一思忖也就理解了丽贵妃的想法,看了高蓉一眼,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声问:“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姑母也是为了帮我才做的,”高蓉看到祖父一脸的不可置信,接着说,“即便另有原因,明面上是为了我,因为孙女感觉韦七爷似乎对待花其婉不寻常,为永绝后患,孙女才央了姑母出手的。只是,知道这个原因的只有我跟姑母,连蓓姐儿都不知道。不过在宫里的时候孙女跟姑母谈论过此事,想来那时隔墙有耳,哦,那时确实听到过外殿里有动静,定是花其婉买通了人探听了去的。”
“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安排如此周密?”
“即便不是她,也跟武安侯府脱不了干系,何况她的母亲手中多的是银子,买几个江湖人士绰绰有余。”高蓉坚决地说,执拗地认定此事与花其婉有关。
她的感觉也确实不错,只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此事就是她心仪之人所为,因为韦荣琰到此时还没有从应天府回来,自然也不知道此事。
只是想到韦荣琰,高蓉又是心如油煎,她原想着靠着姑母在皇上跟前的脸面,求了皇上赐婚;然而此时,就算是做妾,皇上也不会将她强塞给手下爱将了。
“这事单凭猜测靠不住,还要多多打探才行。其一,那武安侯府看在你大姑母的面子上,也不会行此恶毒之事,何况若事情败露了,岂不是跟咱们府,跟娘娘结了仇了;其二,这些匪贼身手利落,行事不落痕迹,显然不是一般的毛贼,若说是那二太太买凶,她一个深宅妇人要到哪里去知道这些江湖人士?”
“祖父……”
“好了,一时也拿不出证据,此事祖父心中有数了,会跟你父兄看着办的,你先安心待在府里吧。”
高蓉想到若是一辈子找不到证据,自己岂不是白白让人糟蹋了?便隐忍着说:“祖父说得是,只是孙女在府中着实待不下去了,孙女想进宫陪着姑母,宫中有姑母罩着,想来那些人也不敢胡乱说嘴,孙女总能心宽些。”
平康侯看了高蓉一眼,知道这孩子倔强,若一味地在府中闷着,没准真能疯癫了,送到贵妃跟前也好,也算给贵妃添个帮手。
当天高蓉便收拾行礼进宫了,这也算是皇上体恤丽贵妃,不然皇宫岂是随便就能让人长住的地方?
当晚,护国寺的禅院里,来禄向韦荣琰禀告:“七爷,高蓉已经进宫了,进宫之前高蓉曾跟平康侯有一番交谈,咱们的人离着远,听得不是很真切,提到武安侯府、婉姑娘和二太太是没错的,想来高蓉此次进宫会找机会为难婉姑娘,我们还要堤防着。”
“也算她有脑子,不过此事毕竟不是武安侯府做的,就算他们怀疑,也根本没有把柄可抓,以后多照应着就是了。宫里要时刻盯紧了,凡事顺势而为,若到危急时刻,格杀勿论,确保丫头的安全。”
“是。”
“明州的东西该运回来了。”
“是,属下即刻安排。”
韦荣琰走到窗口,看着外面满天星斗的天空,想着这天似乎要变一变了。
于是回头问:“来福他们到哪里了?”
“回七爷,来福他们明日就可进京了。”
“明日——我该回来了。”
第二日,韦荣琰带着一众家人回到镇国公府,跟父亲母亲回禀了一番,便自进宫向皇上请安销假去了。
皇上一个来月没有见到韦荣琰了,一时回来,也倍觉高兴,于是留了他在宫中用膳。韦荣琰将一路的见闻捡着新奇的说给皇上听,皇上听了高兴异常,觉得自己治下的国家,百姓安居乐业,心中很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