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探,跑不了坤宁宫和玉芙宫。不过丽贵妃既然把我送到皇上跟前,一来图的就是皇上的一份人情,再者便是想拉拢一个帮手或者给自己设立一个挡箭牌,但绝不会出手把我变成她的敌人,此番必定不是她所为。如果是玉芙宫流出谣言,一定是高蓉所为,她可是把我恨到了骨头缝里去了。不过,我看八成是皇后所为,皇后还真是看得起我,一出接一出的,这么不遗余力。”
花其婉无奈一哂,转头又对着绿竹说,“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会顺水推舟,乐见其成的,他并不是你家姑娘的护身符,我们不能事事找皇上。再说,皇上这张牌就算要用也不能操之过急,要一击能中才行,不然只会打草惊蛇。”
“姑娘,她这是为了什么呀?这么羞辱姑娘,我们又没碍着她。”绿竹问。
花其婉看了看凌葭,只见这丫头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花其婉明白,这些在凌葭看来,无论什么情况都是自寻死路罢了。
“羞辱我只是手段罢了,结果才最重要。若我受不得这羞辱闹起来,她便可利用皇后的职权彻底调查,期间再寻出点人证物证的,便坐实了这件事,这样就可以借着朝臣的嘴,给我扣上一个勾引皇上,秽乱后宫的罪名,顺理成章就清除了我这个‘淫道’。”
“最好是再把皇上气出个好歹……”凌葭插嘴道。
“哦,这样太子就提前继位了。哼!做她的春秋大梦吧!”绿竹很是愤愤不平。
“所以,我们要沉住气,蛇只有出了洞,我们才能知道往哪儿打。”
只是不等这蛇完全爬出来,就被前朝的一道惊雷炸回了洞里。
这天一早,督察院的衙门口摆着几口箱子,皆贴着封条,封条上写着督查御史耿介直亲启。衙门里执勤的人员一早发现后,抬进了衙门里,大大小小的御史们都已到了衙门,看到这几口箱子可就炸了锅,纷纷地猜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凭着她们老道的鼻子,他们嗅到了不同寻常气味。
左都御史耿介直最后一个进了督察院的大门,衙门里的官员没有像往常一样整理文案,而是围在他的书案前纷纷议论着,看着他进到屋里,自觉分列两边,两眼充满了好奇、兴奋甚或是警惕。
耿御史看到书案前的几口大箱子,心知这是有人拿他当刀用啊,这箱子的背后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官重臣,他这把刀耍不好必将割伤了自己。
食君俸禄必为忠君之事,这是他为官的原则,既然要做诤臣,有人将事送到了他面前,他就不能置若罔闻。
他一把将封条撕开,里边是满满的账本。他兀自拿了一本看,又接连看了其他箱子里的几本,将账本重新放好,“啪”一下将箱子盖好,吩咐下属拿锁一一锁了起来,即刻抬了要送到朝上去,毫不在乎其他官员惊讶好奇的眼神。
“耿大人,这箱子里是什么,您这样贸然抬给皇上看,是不是……”有人劝阻道。
“这几口箱子牵涉甚大,若哪位同僚不怕惹祸上身的,就随本官一道上朝去吧!”
耿御史说完环视了一圈后,看到众人纷纷退后几步,便抬脚押着箱子出了衙门,直奔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