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有证据指认齐王,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
甚至,她也隐隐觉得花其婉此人不简单,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武安侯府是绝没有能力将手伸到皇宫里来的。上次皇后大宫女和侍卫通奸,自己还以为是皇上借机警告皇后,现在想来根本不是,因为这两次的事情可谓如出一辙,皆是雷霆手段,以牙还牙,明显是一人所为,而皇上绝不可能把太子搭进去。
莫非是“韦统领”?因为蓉姐儿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此人,也是因为此人才嫉恨着花其婉,何况除夕那晚他也在宫里……
想到这里,丽贵妃打了一个寒战,他莫名地对此人心生畏惧,自己若针对他,没准儿会招来更大的灾难,祸及她的昂儿和整个平康侯府。
何况,若要针对他,就牵扯到花其婉,这两个人一个是皇上的心尖子,触碰不得;一个是皇上的重臣,手握兵权,皇上相信他等同信任自己。
“怎么,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丽贵妃立时回神,“皇上,臣妾也在想,到底是谁有这通天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做成了这一局,太子是国之储君,昂儿是皇上的爱子,设计陷害我们,难道不怕引火自焚吗?”
丽贵妃明着说不知道是谁,但这弦外之音却有三层:其一,太子和爱子都被废了,剩下的皇子也不多了;其二,这剩下的皇子之中还要有能力做这通天之事;其三,做这事,不成便引火自焚,成了便是泼天的利益——大位,自古利从险中取。
“哼,你倒是会狡辩,你的好侄女高蓉跟朕有何关系?”皇上语含讥讽。
说到高蓉,丽贵妃又是一阵伤心,哭着说:“皇上,蓉姐儿死的太惨了。臣妾也无需隐瞒皇上,蓉姐儿遭贼人迫害之后,对男女之事极其惧怕,这才躲到宫里来的。现如今,她这个死法,明显是遭人害死的,没准就是因为蓉姐儿发现了她们的阴谋,杀人灭口罢了。”
丽贵妃说完,只嘤嘤地哭着,皇上虽因为此事心中愤恨,但到底是宠爱多年的妃子,心中也升起些怜悯,面上缓和了一些。
“好了,朕今天来就是给你申辩的机会,但你做下了如此秽乱后宫的丑事,却是毋庸置疑的,本该凌迟处死,只是朕念你多年的伺候,赐你个全尸,保住你的颜面,保全平康侯府的颜面,更是保全昂儿的颜面。你去后,此事将随着你一块石沉大海,朕许你皇贵妃礼下葬。”
丽贵妃听了此言,站起身来,不可遏制地笑起来,等笑够了,冷冷地看着皇上,“皇上,为什么不说是为了保全皇上的颜面?皇上的颜面就只值一个‘皇贵妃’的尊号吗?”
皇上看着失控的丽贵妃,心中烦躁,语气寒威:“你好自为之!”
皇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身后传来丽贵妃凄厉的喊声:“臣妾遵旨,请皇上保全昂儿……”
看着紧闭的宫门,丽贵妃又笑起来,“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宠惯后宫,到头来只是大梦一场,说什么他人陷害,自己才真是‘引火自焚’,笑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