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其婉看到窗外并没有行人,便大胆地拉开了窗帘,笑看着韦荣琰,向他低语到:“累了,要抱!”说着还做了个伸手的姿势。
她的声音极轻,但他还是听到了,看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娇憨,韦荣琰的心都要融化了,虽是在大街上遭到这小丫头的调戏,耳朵尖都微微发热,但他还是配合着她说:“好。”
终于到了家,武安侯府早接到旨意,花府三房的男丁皆都等在府门外,马车来到门前直接驶入府里去了。
韦荣琰门前下了马,武安侯世子领着二爷和三爷上前给韦荣琰施礼,韦荣琰回礼道:“兄长们客气了,韦某为护送而来,这几日要在府上叨扰了。”
武安侯府虽为勋贵之家,但几位爷在朝中职位不高,只有二爷花棣暐在户部担任了五品的郎中,还是托了韦荣琰的福,所以,几位爷在韦荣琰面前还真摆不了世兄长的姿态,尤其是花棣暐,心中一直充满着感恩之心。
世子花棣辉道:“韦统领军务繁忙,今日能驾临寒舍,敝宅蓬荜生辉,我兄弟几人欢迎之至。”
说着话,一行人簇拥着人便进了府门。韦荣琰跟侍卫们都留在了前院,花其婉在二门前下了车,彤管领着一众仆妇见礼之后,簇拥着她往老太太的正房去了。
进了正房,除了老太太有诰命,其余皆无品阶,皇上早早下了旨,不可委屈了宁安居士。花其婉给老太太行了礼之后,三房夫人正待领着家中姑娘们给花其婉行礼,花其婉早早便搀扶了大伯母以及母亲,哪里肯受礼,不管不顾地扑进容氏的怀里痛哭起来。
一时,容氏也顾不得什么劳什子旨意,只管抱着她的婉丫儿哭起来,看到娘亲和姐姐二人抱头痛哭,刚刚还闹着找姐姐的六少爷花正蘩,也吓得大哭起来,不过,此时谁也顾不上哄他,老太太也忍不住抹眼泪,屋里也都跟着红了眼圈,拿帕子跟着捂住了眼睛。
其余之人倒是皆有离别的伤感,只有花其嫣看到哭成泪人的花其婉,心里添了些痛快。
自从接到旨意,说不可委屈了花其婉,她心里那把安静了几个月的火,就又有复燃之态。虽说二姐姐跟自己皆因为她得了皇上的赏赐,但这些赏赐无非给花其婉买脸,看着这些赏赐花其嫣感到心里生生生出刺儿来,扎得心疼。
这个花其婉还真是到哪里都吃得开,人人拿着她当个宝,连皇帝老儿也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又是下旨又是护送的,分明一个狐媚子,花其嫣躲在手帕的后面窥视着花其婉,一脸不屑。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好。”高氏出声劝慰着,“再伤心下去,祖母的身子该受不住了。”
花其婉跟容氏这才慢慢收了眼泪哭声,花其婉转身又投到祖母的怀里,“祖母——”只一声,眼泪又跟开闸似的往外流,老太太的衣襟一会儿便洇湿了一片。
老太太心疼孙女,眼泪又跟着往下掉,手抚着花其婉的头念叨:“不哭,咱不哭了,会好起来的……”,这话是安慰花其婉,也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