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其婉点到即止,她要给祖父思考的余地,于是便告退,仍回了承佑堂,在老太太的房里用过了午膳,花其婉才回了自己的枕霞小苑。屋里还是跟原来一样温暖、洁净、舒适,院子里的海棠已是花姿潇洒,鲜妍似锦。
彤管这才有机会抱着自家姑娘好好地痛哭起来,绿竹也跟着呜呜地哭。
“姑……娘……”彤管语声哽咽,“奴婢……奴婢终于将……您给盼回来了。”
花其婉抬手给彤管擦去眼泪,“好了,我们不哭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不能只用来掉眼泪。”
三人慢慢收了眼泪,诉了诉离别这几个月的事情。
花其婉看着彤管,想到前世,她们随自己嫁进国公府,自己心盲眼瞎,将她们嫁给了韦绍旸的小厮,令二人也所嫁非人,到后来同样落了个凄惨的结局。
这一世,由于自己的变数,这两个丫头也跟着改变了命运,自己这次可要好好为她们筹划筹划,找个好人家,她们毕竟也快到了双十年华,再等下去该没有人要了。
“彤管,我这次回来,其中要解决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你给嫁出去,不然我在宫里也不能安心。”花其婉抬手阻止彤管出声,“先不要拒绝,就算嫁了人,也还依然是我的人,等我回来一样离不开你。”
彤管这才低下了头,过了一息又抬起头来坚定地说:“奴婢一切听姑娘的吩咐,姑娘让我嫁人我便嫁,只是姑娘答应了奴婢,就不能忘记了,奴婢永远是姑娘的人!”
“那,你可有心仪的人?”
彤管再怎么沉稳,谈到婚嫁之事,也还是羞涩的很,“姑娘在家,奴婢便一心伺候姑娘;姑娘这段日子不在家,奴婢便替姑娘守着这个院子,哪里……哪里有时间想这些事情?”
“现在想想也来得及。”花其婉好整以暇地看着彤管,绿竹也跟着起哄。
“姑娘!”彤管再待不下去,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其实,花其婉已经跟容氏讨论过彤管的事情,倒是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人也是先前她就看准的。此人乃容氏铺子里的二掌柜冯宽,他是容氏陪房秦嬷嬷的儿子,早几年容氏就将他放到了铺子里历练,打算给花其婉陪嫁的人。
冯宽做事精明,为人却并不世故油滑,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花其婉问明了彤管并没有心上人,下午便去了容氏那里,跟母亲一起问问秦嬷嬷的意思。
秦嬷嬷自然是喜不自胜,“太太跟姑娘亲自来问,这也太高看我了。彤管自小是在太太身边长大的,后来跟了姑娘,太太跟姑娘都是心善之人,身边的人岂能错得了?我一路看着这孩子,早有心给儿子定下,又怕姑娘舍不得,这下好了,我的一颗心总算落定了。”
“嬷嬷先别急,只咱们高兴也不顶用,嬷嬷回去问问宽哥哥,得宽哥哥愿意才好呀。”
“姑娘放心,知儿莫若母,阿宽的心思跟明镜儿似的,不然这几年为何就不急着定下来,一心在铺子里折腾,就是想混出个人样来,好迎娶心上人。”
容氏也结合着说:“是啊,这几年,阿宽可是大有出息呢。还时不时地让秦嬷嬷带些新鲜玩意儿来孝敬我,其实是巴望着我能赏下去,好赏给他的心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