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上的宴会风靡京城,而韦荣琰却没有烧这个热灶,他如今是人人眼中的齐王党,他要维护好这个身份,这才能让人更加笃定。再说,齐王多疑,心思阴狠,他的软肋齐王了如指掌,他不能让丫头有一丁点儿的危险。
第二日,齐王下了朝会,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御前侍疾,却叫韦荣琰到了御书房议事。
齐王屏退众人,急切地问:“你昨晚送来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齐王危矣!”韦荣琰不紧不慢地回到。
“既如此,为何昨夜不议?”齐王抬高了声音,显然有些动怒。
“王爷息怒,若昨晚臣去齐王府,则会打草惊蛇;现在我们在御书房里,就是日常的朝政。”
齐王看到韦荣琰态度诚恳,这才压下了怒气,给韦荣琰赐了座,“愿闻其详!”
“王爷,不出一个月,必有一场政变,若王爷不早做防范,可能……”
“谁?”
“太子!”
“那个纨绔?”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皇后并没有被废!”韦荣琰一句打在齐王的七寸上。
齐王这才面露紧张之色,“太子如今在封地,只有皇后也无济于事啊?”
齐王从韦荣琰的轻笑中,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一个人要进京方法太多了,就算整日监视着,找个相似的人瞒天过海也并非难事。
“统领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实不相瞒,自从投效王爷,太子旧党就在我的监视之中。”
“本王也在监视,还罢免了几个,并无异动。”
“王爷监视的是大人物,而我监视的是小人物,‘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而蚂蚁的好处在于,让人毫无觉察。”
“哪些人?”齐王霍然起身。
“兵部尚书的长公子李成业、北城兵马司指挥使向福盈、南城兵马司高义厚和他的幕僚——此人原是廖文忠的幕僚,廖文忠告老后,偷偷到了平康侯府,说服平康侯府投效皇后。”
“来人!”齐王一声怒吼。
“王爷要将他们捉拿在案吗?”韦荣琰依旧气定神闲,“可惜,臣没有确凿的证据,且拿几个人不过是扬汤止沸罢了。”
“这么说,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
“是,那齐王要不要听听臣的猜测呢?”
“可!”齐王又坐了回去。
“发动政变需要兵力,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边防军他们用不上,依靠的依然是京城的兵力。”
“就靠两个兵马司?京城的主要兵力不是都在韦统领的手里吗?十万禁卫军还不能镇压他们几个宵小?”齐王语气不屑。
“但臣要出兵需要皇上手里的半枚虎符。若事发突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这虎符齐王能不能拿到?就算能拿到,一来一回时间就是大问题——他们的胜算就于此。何况,他们不仅仅只有两个兵马司,还有先锋大营,三万人马。兵部尚书可矫诏发往先锋营,而且先锋营的主将乃廖文忠的门生之子。”
齐王越听越惊慌,韦荣琰站起来接着说:“去年年底明州吴博裕账本一案,王爷以为如此巨款只是贿赂了几个官员吗?这些钱大部分从户部过了明路,直接拨给了先锋营,是皇后一直在养这支军队,何况全国不止有一个吴博裕啊。这么多年,这支部队武器精良,士兵强悍,都是用钱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