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皇上召韦荣琰到了御前,花其婉不知道二人有没有谈论朝政,当她进去的时候,二人正在下棋,两人都是一脸从容。
韦荣琰的修长的指间捏着棋子,沉稳有度,胸有成竹,花其婉想到自己愿做他手中棋子,最后竟然磨得他同意了,心中无比的欢喜,只是看到他手边精致的棋罐,又觉得自己无非就是那罐里的棋子,等不到自己上阵,这盘棋便会结束了。
花其婉心中长叹一声,总比“金屋藏猪”好。
韦荣琰最后以包抄之势拿下皇上所有的子,皇上竟然还一脸的兴奋,连说了几个“好”字!皇上拿出一个盒子,韦荣琰郑重地跪在皇上面前,双手接过盒子,“请皇上放心,臣定誓死报国!”
终于到了七月十四日,宫里像往常一样,周而复始,威严、有序。
朝会上,齐王吩咐了十五日祭祖皇陵的几项安排,基本也是往年的旧历:凌辰交寅时便启程前往皇陵,令内阁首辅兼礼部尚书张琇跟随,其余各部各司其职,不得怠惰。另外,五城兵马司各指挥使分别带兵提前上路清理、戒严,确保行程无阻,以免错失了祭祖的吉时。
这些指令一大早便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皇后写下一张纸条:按计划进行,用信鸽传出了宫去。
今年的暑热格外长,七月十五正当三伏天,天气已经闷热了十来天,到了七月十五的子时,终于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带着暴虐和宣泄倒了下来。
京城里的几条通往皇宫的官道上,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大雨里奔跑,天空划过一道道闪电,跟挂在每个人腰间的明晃晃的刀相映照,世界一时变得雪亮而肃杀。
一个时辰过去了,大雨已经宣泄了头茬的怒气,渐渐收敛了它的气势,似乎想要喘口气而渐渐停了下来,但是天气依然闷热,空气里的水气带着这种天气里的黏腻裹在人们的身上,几乎令人窒息。
但是,皇宫的大门照常还在寅初缓缓地打开了,如同拉开了大幕,宫门里的太监、要上朝的臣子乃至金銮宝座上的皇上都将踩着各自的步子一一上场。
哦,皇上今年没能如期登场,是齐王代替皇上祭祀皇陵。
齐王的仪仗在寅初准时出行,虽比不得皇上亲行,但前有骑卫、仪仗开道,后有步兵垫后,中间是齐王携众皇子宗亲以及诸位大臣,逶迤绵连,在站满了兵马的街道了一路向着皇陵而去。
齐王的仪仗已经出了城门,此时已经寅正时分,天上浓云密布,天色依然漆黑。把守在皇宫主要官道上的士兵,乃南北两个兵马司,此刻早已经集结完毕,随着一声尖细的哨音传来,向着皇宫奔去。
高义厚和向福盈分别领兵从东西两路逼近午门,如同闻到血腥的凶兽,眼中冒出弑杀的狠厉。他们此时异常兴奋,因为他们知道,哨声响起,意味着先锋营的两万军马已经进了城,大事可成矣。
午门的侍卫不及关闭宫门,只好奋勇迎战,混战了有一刻钟,终于颓势更加明显,已经有数十名侍卫受伤倒下。侍卫长在城楼上看到后面的大军已经压上来,只好带领着卫兵且战且退,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乾清宫的皇上。
高义厚和向福盈的士兵跟先锋营的兵马汇合,一起侵入乾清门,将乾清宫团团包围起来。
皇后娘娘正在皇上的寝殿里。
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皇上虽不必亲往,但还是早早起来了,事无巨细地交代齐王,皇后也就早早过来伺候在皇上身侧。
“皇后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