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荣琰举步向父母的正院德辉堂而去,阳光给他高大的身影镶上了金芒。
正院里,国公爷和夫人,以及大房杨氏带着韦绍旸和花其嫣早聚集在这里。国公爷又再三嘱咐,到了侯府要谨言慎行;夫人只是絮絮地嘱咐路上小心。
众人送到前院,来福早牵了七爷的坐骑等在这里,这宝马通体黑色,日行千里,飞奔起来,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所以起名为“玄影”。
韦荣琰飞身上马,一台台的聘礼紧跟其后,如同流水般出了国公府的朱红阔脸的府门。
花其嫣看着这一台台的聘礼,想到国公府给自己的聘礼,那简直是九牛一毛啊,心里愤恨不已。
“母亲,这国公府的财产都要给搬空了吧!”花其嫣搀扶着婆母杨氏回去时说。
杨氏本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花顺英的大姑姐,原本也是一位贤淑温婉的女子,奈何多年守寡,只一个儿子还不能省心,近年来便有些脾性不均。
自花其嫣进门后,在杨氏的眼里,那就是不安于室的,连个孩子也怀不上不说,前一阵子更是常常进宫,巴结前皇后。幸得出事那天,老七将他俩扣在府中,不然若赶上宫变她也在场,这会儿子还能不能好好在自己身边都难说。
其实,杨氏只知道花其嫣常常到后宫拜见皇后,却根本不知道韦绍旸和花其嫣已经参与了谋逆,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几乎要踏进鬼门关了,是他们大房眼里的“庶子”给拉了回来。
今天杨氏看到韦荣琰带走了这么多的聘礼,心里也正不好受,此时听到自己的儿媳妇挑拨,想到聘礼是送给她的三姐姐的,心里更是看她不顺眼。
“能让国公府出这么多聘礼,是你姐姐的能耐,你姐姐如今是县主了。”这话的意思不单在斥责她无能,更说她不值多少聘礼钱。
花其嫣守着婆媳规矩,有气不能撒,压抑着火气说:“母亲说我没有关系,只是咱们国公府就这两房,就算是不给我,我总得有绍旸和母亲的一份吧。我们三口平日里可有几个花销,这可好,七叔一份聘礼,我们都跟着喝西北风。”
杨氏看了花其嫣一眼,这个儿媳妇没有别的本事,嘴头子倒是能说,倒也可以让她好钢用在刀刃上,便缓了脸色,“你倒是能说会道,这话在我这里说一点用没有,你应该到国公爷跟前说,再不济到那妾氏那里说,若是能让你祖父多留给旸哥儿和你一些,你就是咱们这房的功臣。”
杨氏嫁进国公府的时候,叶氏还是国公爷的妾氏,后来婆母去世,叶氏被扶正,原本的庶子庶女都成了嫡出;尤其是大爷去世之后,世子之位迟迟下不来,杨氏更是认为本该属于自己儿子的东西都被抢走了,是以,她从不承认叶氏的地位,私下里更是叫她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