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跟武安侯府本来只隔着三道大街,平日里若直向走,也就两刻钟的时间。可是今儿韦荣琰却沿着这三道大街走了个遍,吸引了一路的行人、车马驻足,乃至店铺、府宅里的人都跑到门口窗口看热闹。
韦荣琰一马当先,身后长长的的红色,如赤龙摆尾一路浩浩荡荡,惊艳了所有人的眼睛。这些眼光中极多的是那羡慕不已的,也有极个别是那酸葡萄心理,“幸亏咱们没有说成这门亲事,如此贪财的女子,娶回来也是败家的根子……”
武安侯府中世子、二爷和三爷带着家里小辈男子皆等正房正厅,门房看到送礼的队伍远远地过来了,便飞跑进去禀告。厅中的所有人便赶忙迎到门口,等韦荣琰到得门口,小斯忙伺候七爷下马,聘礼也被二少爷花正芃指挥着管家迎进院中。
三位爷自今儿起,在韦荣琰面前算得长辈了,只是碍于朝中职位的关系,依然是恭敬地将七爷迎进了府,二爷花棣暐更是因为屡次的大恩,在恭敬中带着亲热。
韦荣琰先进了老太太的院子拜见了二位老人,之后便回了前院大厅,三位爷陪着叙话。男女婚配自纳采开始,过完六礼,一般一年之期,少则也要八个月。
只是韦荣琰心中急切,‘好事多磨’这句话他已经不相信,他和丫头之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他只想快些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守护着。是以,他今日过大礼的同时想跟侯府一块将婚期定下。
韦荣琰将明年每个月的吉日都摆了出来,请府中花棣暐过目。
二爷自然知道这小子的想法,想到自个儿姑娘遭的罪,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心中也想快些促成好事,有韦荣琰护着,婉丫儿许会更加妥帖。
“敢问国公爷的意思呢?”花棣暐问。
“父亲和母亲很是欢喜,出门前还嘱咐我,要跟老太爷和老太太好好请求,快些让他们娶到儿媳妇,他们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
“哦,国公爷和夫人盼着景云成婚,京里人人皆知,只是不知道二老对于婉丫儿……”花棣暐的话含而不露,再怎么感激韦荣琰,他也要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说在前头,自家姑娘到了谁家也不能受到丁点委屈。
“父亲是行伍出身,心胸开阔,性格直率,此次提亲他百般嘱托,亲自准备聘礼,足见他对丫头的喜欢;我母亲温润恬静,与世无争,从不周旋于世俗交往之中,听到我要求娶丫头,几乎欢喜地几夜无眠。丫头嫁过去,他们二老自然看得跟玥姐儿一样重要。”
花棣暐思忖片刻,说:“这样,婚期本该一年,既然府中二老心切,这六月太热,我们便定于明年八月吧。”
“明年八月——”韦荣琰抬头看了看大爷和三爷。
单看二弟这几年的发展,简直是上了弦的箭一样,大爷想到茂哥儿的仕途,加之芮哥儿如今也在军中,若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后能得他帮衬,定然是少走不少弯路。
大爷收到韦荣琰的眼神便微微咳了一声,看了看花棣暐,说:“七爷年龄也不小了,不如这样,六月是太热了,这四月正好是初夏时节,况我看四月廿八日是明年一年中最好的日子,不如就四月好了。”
“对对对,快是快了些,不过以国公府的实力,准备婚礼定然难不到。算起来,自纳采开始,也将近半年的时间了。”三爷接和着,虽说花其婉嫁过去跟自家四姑娘差着辈分,只是他认为这些都不足挂齿。花其婉嫁过去,以后花其嫣也能有个依靠,韦绍旸不是个能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