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茶色如何?”
“啊?”花其婉挠了挠头,“茶色啊——”
花其婉适才哪有看到什么茶色,这会儿也不好乱说,便抿着嘴,递出茶杯,娇俏狡黠地看着韦荣琰,“那再来一杯吧,此茶只应天上有,一杯怎能观其本色,品其至味呢?”
韦荣琰伸手捏了一下花其婉的鼻尖,“小淘气!”
韦荣琰便撩了衣袖,提壶又给她斟了一杯,茶在白腻的瓷色中,色泽红润,一股清香氤氲鼻端。花其婉仔仔细细品了一口,茶汤口感醇厚,入喉绵化,纯而润口,绵软回甘。
花其婉兀然睁大了眼睛,“这茶怎么会有梅花的清香之气?”
“算你机灵。”
韦荣琰指着旁边那个天青色的瓷瓮,这是采的梅花芯里的雪水,是以在茶的浓醇之中便勾芡上了一丝梅花的清气,使得这茶入口浓醇,回甘清冽。
“这是什么茶?我外祖父家也经营茶叶,我喝过的好茶也不少,但从没有喝过这种。”
“这叫‘银生雾芽’,出自南诏银山,生于隆山巨谷,早晚雾气缭绕,亭午夜分又得日月精华,终得生成。然采之必得朝露未曦之时,那时山中雾气弥漫,得一叶很是艰难,一不小心便会坠落山谷。此茶有价无市,若碰巧遇到那么一两二两的,也得要白花花的银子交换,是以,这‘银’字又不单指产地,也道尽了它的价值,道尽了它的艰难。”
“哦,那我们还是不要喝了,怪不得茶色鲜红,这是要人命的茶。”花其婉心有戚戚焉。
“无妨,你喝的这些没有要过人命,是我自己采的,自己制作的。”
“啊?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是当年在外游历三年时候所得,今年刚刚好十年。人说‘藏新茶,和老茶’,此茶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十年更好!存放十年的熟茶,品饮口感是到达该茶品的巅峰。从十年之后的第一天,其味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花其婉震惊地长跪而起,“你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韦荣琰不以为意,揽她在怀里安抚,“没关系,我当年也是为了练武。”
看到花其婉一副生气的模样,便正色说:“好,我以后绝不深入险境!”
“这是你说的,我可记着呢!”花其婉复又蜷缩了身子,趴在他的怀里,捋着他腰间系带,想着他给自己留了这么多年的茶,心里又骄傲起来。
“那你当年承诺请我喝茶,便是指此茶?”
“嗯。不过,不止,只要是丫头想喝的茶,天涯海角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那别人有没有喝过?”
“我都没有舍得喝,我这里有一包,等回去的时候你带着,也带一翁梅花雪水。”
“嗯,我还要摘些梅花,要做梅花糕,给你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