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采一回何妨？”

“真的？”

“当然，荷叶上的都不用，就采荷花包上的一点。”

花其婉一下抱住韦荣琰的胳膊，眼眶湿润，声音糯糯地有点啜泣：“荣琰，你会把我宠坏的，如果——”

“没有如果，宠坏了我负责，你担心什么。再说，这就算宠你了？几杯茶而已，这么好打发，我岂不是赚到了？何况，我不是欠了你茶情？为夫主动偿还，免得利滚利偿还不起。”

花其婉顺坡滚驴，接口到：“那我得好好品品，若不合口味，夫君可就又欠下了，等哪天还不起了——”

“还不起，……”

韦荣琰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花其婉脸颊倏然红透，抬手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便坐得离他远远的，惹来韦荣琰喉咙里沙哑的笑声。

茶终于泡好了，茶汤碧绿娇嫩，在莹白的杯盏中更为清沏剔透，极其诱人。

花其婉轻轻嗅了嗅，清香扑鼻，有丝丝缕缕的荷花的香味，等喝到嘴里，这荷香便又没了踪影，一点没有杂了这茶的纯粹，回甘鲜爽，沁人心脾，留香悠长。

“这是什么茶？”花其婉自认为也算是品茶的高手了，然却是第一次品尝到，好奇地问。

“并不是什么名茶？名曰：女儿茶。是泰山上的一家猎户，家中养了一个女儿，女儿打不得猎，便跟着老父到山中采些野果，到市上贩卖。有一次，姑娘口渴，又忘记带壶水，周边没有水源，幸亏山中雾气大，在岩石缝中几株矮树，叶子翠绿，上面滴着露水，姑娘便用手接了喝，不想味道甘爽。姑娘便想让爹娘尝尝，采了一捧叶子，回家煮了，却发现这是极好的饮品。自此姑娘便三季采摘，自制成茶，卖到集市上。因为是老汉的女儿所采，所以取名‘女儿茶’。我遇到此茶的时候，便跟他们定了明前的茶，只采那最鲜嫩的叶尖，所以，每年也只得半两成品罢了。这茶连皇上都没有喝过，这是今年刚得的，就给你留着。”

“名字倒好听，不过也苦了这姑娘，就这么点，不能自己享受，却要拿来维持生计，你可要多多给些银子才好。”花其婉想象不到姑娘的日子，只是感觉不会太容易。

韦荣琰定定的看着花其婉，这丫头若是男子，定然也是为国为民的伟丈夫。

“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出神，怕你品不出滋味，”说着又给她倒了一杯，“这可是最后一杯了，没有水了。”

“什么？就两杯？”花其婉嗔到，“那在明州的时候，喝那‘海上玉叶’，还给三杯呢，到如今却仅剩两杯了。”

“这事还记得？”

“自然，若忘记，如何讨这茶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