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韦荣琰回府的时候已经戌时三刻,他一进府门,来禄便回禀说,今日请了院正大人来给夫人看诊。
“出了什么事情?”韦荣琰心中有些紧张。
“问了夫人身边的丫头,都说是夫人无事,要夫人好好休养。”
今日并不到院正来例行问诊的日子,韦荣琰心里有些着急不安,便急匆匆回了内院。花其婉已经熟睡,切了她的脉,很是平稳,韦荣琰心下稍微安定了些,问屋子里的丫头,今日为何请院正。
花其婉早嘱咐好了不能实说,只是凌葭不想撒谎,便只站在一边不说话,好在她平日里也不多话,眼下的表现也就说得过去。
萱草只好趋前一步,掐着手心要自己镇定,盯着地面才能把话说顺溜:“回七爷,今儿亲家太太们带着少奶奶们、姑娘们来瞧咱们夫人,夫人高兴,跟亲家太太们、少奶奶们,还有姑娘们就多聊了会儿,许是累着了,起身的时候,腰身有些酸疼,便闪了闪身,有些惊吓。院正大人给开了方子,七爷过目。”
韦荣琰接过方子,确是如她所说,并无出入,只是凡事太完美,便是漏洞。他抬眼看了看凌葭,凌葭一贯地面无表情,并没有异样,他挥了挥手,让丫头们出了次间。
看来他是有些过度紧张了,老是拿朝中的处事原则来看待府中的一切,他走到床前看着花其婉安然的睡颜,无奈地笑了笑,叹口气便到了净房,轻手轻脚地洗漱了,躺到花其婉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腹部,陷入沉思。
解禁海防,是皇上迫切要实行的事情,今日定下了在明州首置市舶司。初始阶段诸多事宜,诸如设置衙门、选拔官员、管理商船、促进贸易等等诸事繁多,而更为重要的还要加强海防,这些事情不可稍有差池,定要在年前准备就绪,才能保证年后开春顺顺当当地将开放沿海贸易的政策施行下去,朝中要派人到明州监督,这个人非己莫属。
早前教这丫头骑马,便是为了能够一起成行,韦荣琰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人儿,如今是不能够了。自己当日发狠以后到哪里都要带着这丫头,到底是一句空话,韦荣琰轻轻叹了一口气。
今日的事情,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有些不安。想着国公府若是不安生,可以将这丫头放到武安侯府去,即刻自己又推翻了此想法,若是花其嫣回娘家捣乱,自己是鞭长莫及,还不如在国公府,这晏如院就跟铁通一样,只要这丫头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他倒是还能放些心。
这样思前想后,也便慢慢睡着了,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花其婉,很久很久。
三日后,明州市舶司方案已定,韦荣琰明日在家休沐一日,之后便启程前往明州,估计得要靠近年根儿才能回来。晚间,二人躺在床上,韦荣琰向花其婉汇报此事。
“啊?要去明州一个月?你不早说要带我去,早说,我便……”花其婉娇嗔着。
韦荣琰暧昧地笑着问:“你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