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安胎药药,院正大人也来了,切了脉,“夫人莫要惊慌,胎儿很好,只是受到惊吓微动了些胎气。因您本就体质柔弱,这胎本就娇气,是以,受到点刺激会有些不适也属正常,千万不可过于忧虑。”院正大人声音温和,很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花其婉的心情放松下来,脸色慢慢好了起来,便对老太太说:“娘,我没事,劳您挂心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问。
“是媳妇不注意,起身的时候闪了一下,幸亏被凌葭扶住了。院正也说了,只是受了点惊吓,娘放心。”花其婉心知是有人从后面绊了自己一下,她知道是谁,但她也不想追究,若是被荣琰知道,这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等花其婉睡着了,老太太才邀请了大伙到了正院用午膳。因为这件事,众人这午膳用得也很尴尬,好在老太太宽和,并没有说什么,众人在韦荣玥的热情招呼下,最后还是轻松愉快起来。
饭毕,三太太到了花其嫣的房里,娘俩说起悄悄话。
“你个死丫头,你是要做什么?”三太太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得以释放。
“娘骂我做什么?又不关我的事,她也说了,是她自己踩到了裙角。”花其嫣淡淡地说。
“这话婉丫儿是给你兜着呢,你还不知道个好歹,幸亏别人都没有看到,若是被人——”
“行了,娘,以前你不是也瞧她们娘俩不顺眼吗?怎么,如今人家娘俩的夫婿都高升了,娘便眼睛朝上长了?”
花其嫣因为花其婉怀孕,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今儿到娘家一大家子来看望花其婉就更来气,又见花其婉左右逢源,到处充老好人,邪火便再压不住,心里一直熬着的那锅油便轰然着了,脚抬起来便伸了出去。出了事也害怕来着,只是她就这个性子,不顺心了什么便不管不顾,先痛快了自己再说。
如今,自己的亲娘也为了她数落自己,她心里烦躁加剧,便再忍不住顶了回去。
“你——”三太太又气又急,到最后还是心疼自个儿闺女,缓了语气说,“嫣丫儿,娘是担心你,韦荣琰位高权重,若是知道……”三太太看了看门外,“还能放过你?咱们看不顺眼,便远着些,眼不见心不烦,何苦跟人置气。”
三太太到底是懂得自己的闺女,知道打小这丫头就看花其婉不顺气儿,小的时候能顺着闺女,给花其婉点小颜色,但如今强不过形势,只有劝着花其嫣退一步,可是,小时候惯下的脾气,到了大了再收可就晚些了。
花其嫣不愿意听她这些叨叨,便催着她离开:“娘,今儿不是来看七婶娘的吗?在我这里算怎么回事?您快走吧。”
一句“七婶娘”叫得三太太异常心酸,花其婉的婚事,她何尝不生气?她也曾到老太太那里说道,只是老太太铁了心,自己还遭到训斥,要自己不要目光短浅,心胸狭窄。
三太太看了眼自家闺女,心疼、无奈,只叹了口气便走了。花其嫣坐着没有动,等丫头把三太太送出去了,她才留下两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