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去撕她衣服的空档,花其嫣即刻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马武的脖颈上,金质的,簪柄一下就戳破了肉皮,有温热的东西在马武的颈子里蠕蠕往下爬,马武的手冻在了她的胸前。
花其嫣一头青丝半覆了脸颊,趁着她狠厉的眼神显得异常妖媚,“你可以试试我的簪子快不快?”
“何必动怒?”马武放下手臂,笑着威胁,“咱们现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是啊,可是逼急了我,我便拖着这绳子一起跳进火坑里,你这贼寇将死无葬身之地。”
马武呵呵笑起来,“怎么办?现在你出不去这门。我叫你的丫头扮你的样子回去了,侍卫也跟着回去了,原本是为了替你遮掩不回府的事情,不想现在却有另外的作用。”
“有什么关系?我这根簪子告诉我,你也出不去了。”说着簪子又往里扎了些,“你的侍卫发现了,最好再杀了我,杀了徐进,一场惊天命案揭不出你们的那点子计俩吗?”
马武的脖颈子抽痛起来,他咧了咧嘴,即刻又笑起来,“真是个倔强的女人,不过,我喜欢。既然花老板不乐意,马某不勉强。”说着示意她将簪子拿开。
花其嫣仍是谨慎地盯着他,不敢挪动簪子分毫。
“放心吧花老板,我们草原人爽快,说出去的话便会做到,没有你们中原人的弯弯绕。再说,我的事情还没完,我若骗你,到时候你一死了之,一场命案虽不至于拦住我,但是我耽误了我们汗王的事情,可是大大不妙了。”
马武看到花其嫣有些松动,抬手将她的手连着簪子拨开,“你可以到隔壁的房间歇息了,我不会动你,不过,你,我喜欢,咱们后会有期吧。”
马武比了个请的手势,先往外走去,花其嫣跟在他身后,一颗心绷地紧紧的。
马武再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七八个随从都向他行礼,其中一个回禀:“爷,都办妥了,文书上盖了他的私章和手印。”
“好,那就叫醒他吧。”
话落,两个人将徐进牢牢捆绑起来,一个人提了一桶水,兜头浇下去。徐进打了激灵惊醒过来,看到屋里的阵仗,立时便吓破了胆,不知道招惹了什么大罗神仙,身如筛糠一个劲儿地求饶。
马武并不让他抬头,开口给他念了念昨晚他说的作战方案。
徐进脸色瞬间惨白,声音异常尖锐:“你是什么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倒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些是你告诉我的。”
“你胡说!”泄露军情,等同谋逆,这是要诛九族的,徐进怎么可能承认。
马武在他眼前展开文书,上面有他的私印和手印。
徐进挣扎起来,怒吼着:“你是谁?为何要栽赃陷害我?”
“你这样喊有用吗,一会儿把人喊来了,你可就真坐实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通敌卖国?”徐进马上意识到什么,“你是北虏人。”
“大人不愧为兵部左侍郎,一猜就准。这文书一式两份,另一份已经上路了,眼下徐大人要死要活,可要想清楚。”
“你们还想怎么样?”徐进此时彻底崩溃,有些哽咽起来。
“只想要份兵部的边镇布防图。”
“都在韦阁老那里,我拿不到!”
“我相信大人肯定能拿到。明天晚上,还是这里,这个房间给大人留着,到时候我要在桌上看到这份图。否则,我手里的文书等战争结束后,便会送到大周皇上那里。哦,忘了提醒你,你若是想亡羊补牢,自首告发,你府里的那些人可就一个也活不成了,这跟诛九族也没有什么区别。”
“若我成全了你们呢?”
“皇上不会知道是你通敌,而且你还会成为我们汗王的朋友,以后多得是财源滚滚。”说完,马武便走出了房间,随从给徐进松了绑。
徐进呆坐在地上想到天明,自己是上了来寿的当了,这个来寿是谁?现在到哪里去了?显然来禄认识来寿,他说是跟着七爷做事,难道是七爷身边出了奸细?
可是,现在莫说他找不到来寿,找到了也脱不了自己的干系。诛九族、死全家,他在这两个结局里徘徊,无计可施,便生出了铤而走险的念头,这险能度过去,自己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他思定回府穿戴好,上职,一切跟原来一样。
韦阁老不是骁勇善战吗?这次,他要看看此人如何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