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烫的有些吓人。
手上也没有别的东西了,谭佳人只好将那块抹布洗了又洗,然后塌在柴少安的额头上。
小溪旁边就是一个石头滩,石头多的是,谭佳人试着用石头搭了一个小炉灶烧起了水。
望着炉灶中烧的正旺的火苗,谭佳人的肚子非常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已经快一天一夜了,除了喝了几口水,谭佳人是粒米未进。
柴少安也是,会不会就是因为他没吃什么东西烧才不能彻底退下去?
谭佳人又想到了柴少安后背的伤。
从柜子里拿来了盐加了一些放在烧开的水里。
柴少安的嘴唇又起了一层皮。
谭佳人用手指沾了些水放在他的唇上,又用凉水重新打湿了毛巾用来给她降温。
想了想柴少安满是伤痕的后背,谭佳人又推着他翻了个身。
他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后背上凌乱,多而杂的伤口看起来有些可怖。
谭佳人试了一下刚调好的温盐水,用布蘸着水帮他擦背。
“嘶。”柴少安的后背缩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干嘛呢?想谋杀亲夫啊?”
谭佳人攥着毛巾的手用了一点力气,“谋杀你个头,不要说话,我帮你擦一下背后的伤。”
柴少安果然就乖乖的不再说话了。
盐水能消炎,这还是谭佳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个冷知识。
本来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却没想到还真的有几分效果。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柴少安的烧慢慢的退了下来。
但是他们马上就面临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法掩藏的。比如说咳嗽和贫穷,再比如说,饥饿。
“你饿了?”
谭佳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说呢?难道你没饿?”
柴少安非常自觉的要出去找东西吃。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山林里的夜格外的沉重,周围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幕布,浓重的黑夜让人觉得压抑,而那一声奇怪的,或近或远的,“咕咕”声,更是像是在挑拨着谭佳人的神经。
“还是算了吧!”
谭佳人咽了口口水。
“你不饿了?”
“外面太黑了,谁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比起饥饿,我觉得,未知的危险才更让人害怕!”
柴少安点头,走到床上躺好。
“你说的对,那我们可以想点别的了。”
谭佳人马上将双手护在自己胸前,“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睡觉。”柴少安拍了拍床的内侧。
“你睡吧!我随便......”谭佳人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除了那张小床,还真没找到什么可以供人睡觉的地方。
难道,只能跟柴少安睡在一张床上?
谭佳人觉得自己现在有些不能直视“同床共枕”这个成语。
柴少安斜靠在床头,满脸带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