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幸存下来的小兵说,他看见两个尸体活了过来,当然,他的话也没有人相信,大家都说他是打仗打疯了。
只有秦玥和祁钰知道,小兵说的都是真的。
那日,两人颤颤巍巍的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一个头上插着两把箭,一个胸膛插着一把剑,相比见到两人被吓晕的小兵,两人的心情是复杂的。
那日,祁钰哭得像个傻子,据说他上一次哭还是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活得比秦玥久,不多,也就多个几百年吧,活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遇见与自己一样的人。
也就是这几百年的时间,祁钰几乎将脚下的这片土地走了数百遍,看遍了浮生百态,秦玥的到来,无非是让他有了个共看世间百态的人。
秦玥性子淡漠不喜说话,其实也不是,年幼时的她跟村里所有孩子一样,父母不让干的什么混事她都干过,自她父母去世之后,便久居深山老林之中,刚开始也会害怕,时间长了,对周围的环境也就无感了。
秦玥是无病无痛长大了,就连磕着碰着这种事都没有,都说乡野里长大的孩子,难免磕磕碰碰,身上都会留几个疤,但是她没有,十五岁那年,村子里遭了土匪,秦玥被捅了一刀,正中心口,可她却没有死,自那之后,秦玥便成了村民及父母口中的怪物。
后来瘟疫泛滥,村中的人除了秦玥都死光了。
祁钰的到来,无疑是给秦玥那几百年漫长的岁月注入了新的血液,让她在那虚无的时间里有了新的期待。
战争之后,秦玥居住的地方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
祁钰带着秦玥重新走了一遍他曾走过的地方。
帝都的烟火节十分有名,每年都会有许多异地的人过去观看。
护城河边,姻缘树下。
那天的街道灯火通明,绚烂的烟火晕染了整片天空。
“祁钰,你看,好美啊。”
女子看着漫天烟火,嘴角挂着笑意,眉眼如画,眼角的泪痣仿佛活了一般,猛地一下刻在了某人的心头。
“好看。”
男子的声音很轻,也不知说的是这风景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