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啄了好几口,他才开口道:“别担心了,这场仗会在海上,不会牵连无辜。周恒这次扮你的谁?‘恒哥哥’么?嗯?”
沈忻月一听上官宇还揪着“哥哥”二字不放,终是短暂地忘了战事之忧,忍不住笑起来。
她没回他周恒是她表哥,而是斜睇着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的一个称呼,总没有你的‘阿宁’亲昵吧?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心眼比绣花针还小。”
上官宇脸上一沉。
这小没良心的,不顾王妃身份亲密地称呼别人,到头来居然还嘲讽自己不对!
还好意思提阿宁,上次他分明给她仔细解释过那个“若她伤残便娶她”的承诺的缘由,并且已经派人找到当时的军医,只待回府后去查问。
可她沈忻月压根就不以为然!
她说了甚?
说随便你啊王爷,你一个王爷,天潢贵胄,尊贵无比,娶个十个八个不也正常么。
他敢真娶?
他哪能不知,他敢要别人,她就敢从他身边毫不留恋地撤退地干干净净!
就先前在江州海边还说了,若是他要什么三宫六院伺候,就趁早与她和离,这傻子是连多少人挤破脑袋要争的皇后都不愿当的。
现在竟然还嘲讽他心眼小!
自己的王妃当他面已然被别人亲热地牵过手,还要如何大度?
从沈忻月身上,上官宇再一次体会到一种无力的感受,前所未有。
他正要发怒,沈忻月却突然往他脖子上一勾,将小脸整个埋入了他的脖颈,依赖又害怕地问他:“你会去战场吗?”
哎,这小狐狸,惯会拿捏他的七寸。
上官宇那欲发怒的凉凉的心陡然被温热的气息包围住,寒冰融成水,心中汩汩暖流。
沈忻月浑身痒着,身子无意识地在他怀里扭了扭,鼻尖在他的脖颈间微微蹭着,呼出的热气轻轻扑在喉结上……
上官宇身躯不自觉一震,热意不受控制地立刻蔓延全身,可分明又在谈论着正事,且他不可停留过久。
最终他只得滚了几滚喉头,哑着嗓子道:“应该会。”
沈忻月丝毫没有撩拨了人的觉悟,又在他脖颈上蹭着,继续问他:“何时啊?”
上官宇绷着身子,摇头说:“快了。”
沈忻月:“那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上官宇再摇头:“你先回江州。”
沈忻月再次抬头怔怔地看着上官宇。
打仗时他人在敌营,若他胜,那就是大鄢战败,那他怎么办?会被人当成通敌王爷吗?
若东真战败,他又如何自处?会不会被人识破伪装然后身陷囹圄?
但是不管结果如何,自己若是长久留在东真,到时候脱身不易,恐怕真会成为他的拖累。
想到这里,沈忻月道:“好。那我将这里的大鄢人救出来就回江州。”
上官宇问:“你说这有大鄢人?哪?”
沈忻月点头说有的。
“就在这个府里啊,你以为我为何盯上帕骐这个又老又丑的东西?他先前掳了不少大鄢女子来,我只是最新的一个而已,他对我正感兴趣呢,送我不少好东西。”
说到这里,沈忻月想到帕骐那色迷心窍的眼神,连忙赶人:“你还是快走吧,等会那老东西给我派的太医要来了!”
明知道沈忻月跟着帕骐是逢场作戏,上官宇先前还是忍不住心中动怒。现在听得沈忻月说他“又老又丑”,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些。
是啊,连自己这样经常在她身前刻意宽衣解带、吟诗作赋的,沈忻月都有些不以为意,怎会看上那满眼只装着女人的老匹夫。
他一双墨眸渐渐染上了笑意,又要朝沈忻月吻下去。
沈忻月眼见他要再来一次,连忙偏头,微嗔道:“你赶紧走呀!我戏还没开始演,你别给我搞砸了。”
上官宇这才放弃。
他绷着一根弦,再不走,恐怕绷不住。
他道了声“晚上我再来”,便大步迈到来时的窗边,开个缝看了眼,迅速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