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忻月没回他,心想,有时候你连五岁都不到呢。
她正要再次嘱咐他,上官宇没给她机会再说。他将秦意一家来陪她的事情一讲,便命人端上药来。
“秦二哥验过,药没问题。”
上官宇将白玉药碗送到沈忻月面前,紧紧盯着她,等她喝药。
沈忻月想起宫中喝的那碗,整个人都难受。
她眼中湿润道:“这药好苦……”
她那身子虽然看起来娇弱,底子却是很好的。自从离家出走那次遭罪喝过药,这么多年,她喝药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地过来。
如今面对眼前这黑乎乎的一碗浓药,她看着就喉中泛起苦味,难以下咽。
上官宇见她勉强,心疼道:“喝完奖励你一个蜜饯。”
她死咬住嘴,摇头拒绝。
上官宇笑:“你信不信,我给你掰开?”
沈忻月哼他一声。
果然,这人分明将她当初用在他身上,逼他喝药的那些招数,原封不动地又还给她。
沈忻月怒目道:“你敢!”
上官宇不说话,静静看着她。而后直接端起药就往自己嘴边送,喝了一大口。
沈忻月正在目瞪口呆,他怎么喝她的药,莫不成先前喝药喝上了瘾?
就见上官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用嘴堵住了她的嘴,抬起她的下巴,将药渡给了她。
她麻木地咽了下去,待上官宇渡给她第二口,她才回神过来他在做什么。
心不在焉地喝着第二口,她被呛地咳了起来,缓了劲后她连忙拦住他:“你、你、你停下来!哪有这样的。这样你岂不是白白苦了口?”
上官宇说:“我不怕。我这样喂你,是不是不那么苦了?”
沈忻月反驳:“没有,一样苦!”
她才不上他的当,改日他喝药定会要求她以同样的方式去喂他的。在这种小事上他占她便宜不是第一次了。
他现在身子并没好彻底,咳疾的药每夜都得喝一副,若是要她这般喂他药,没喂到一半他肯定会将她吃干抹净。
上官宇哑然,而后生出一种被人抓住把柄后的勃然大怒,他大吼道:“你就是油盐不进是不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真要我灌?”
沈忻月眼眸一亮,扯他的宽阔锦袖,撒娇道:“你不是不怕苦么,那你喝一半,我便喝一半。”
上官宇脸顿时变绿:“你行啊!”
沈忻月委屈:“孩子也有一半是你的,本是好好的,还是你家人给我作没了的,不然我哪会喝这么难喝的药,还日日喝两大碗。”
上官宇心尖一疼。
他二话不说端起碗就喝了一半,然后将另一半递到沈忻月嘴边。
沈忻月退无可退,这才捏着鼻子一股脑喝完药,然后抓起小碟子里的蜜饯一个接一个吃起来。
到拿第三个时被上官宇突然抓住手,他语气认真:“章嬷嬷有嘱咐,你现在不可吃太多酸甜之物。”
她这才放下手中的蜜饯,眼泪大滴往下落。
不是因为不能吃蜜饯,而是又想起自己腹中曾停留过一个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