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就着刀柄朝沈忻月胸口猛然一推,立刻将她推到了地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一推,沈忻月“啊——”一声高喊。
帐门前的地上,雪已经被来往的众人踩踏成凹凸不平的薄冰,冰上还混着泥沙,又脏又硌人。
往后倒的过程中,她双手不由自主地在先余别处在地上一撑,如此,冰上细沙作祟,她两只细嫩的手掌立刻被划出来密密伤痕。
她坐在地上,咬牙将落地的玉牌捡起,仔细检查一番,而后置于围褂兜中,最后才摊开手掌心,用嘴呼气,吹散着两手的疼痛。
她不走,她就等着看柳惜宁和上官宇要密会多久。
正在她又痛又气的当口,帐内响起来熟悉的声音:“何人在外喧哗?”
小兵睨她一眼,回身朝帐内,掀开门帘站在门边,拱手道:“回殿下,有一药士欲擅闯大帐,属下正责令他离开。”
沈忻月被他这回复气到七窍生烟,见门帘打开,她扯着嗓子回里面:“我姓乐,他打我!你管不管?”
她话音刚落,上官宇就一身戎装出现在了门口,眼目沉沉地看着地上的她。
“殿下,就是此人,已在帐外逗留了一个时辰,怎么劝都不走。”
小兵还试图向突然出现的上官宇告状,给沈忻月雪上加霜。
上官宇一言不发,红血丝布满的眼中,起先是不可思议,然后是焦急万分。
他大步走来,弯腰扶起她,看她不知所措地摊着红肿的手心,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帐内。
路过小兵时,上官宇递给了他一个无比锋利的刀眼。
吓地小兵心中咯噔一声。
“出去!”
刚入帐内,上官宇便冲柳惜宁一吼。
柳惜宁不明所以,看上官宇脸色难堪,倒是未加停留,利落地退了出去。
宽阔的主帐内别无他人,上官宇拉她坐在角落的床上,不置一言地取来金疮药给她抖上,故意忽视她那“嘶嘶嘶”的呼痛声。
沈忻月知他在怪她擅作主张跟来军中,故意捏着嗓子凄惨地装了几声“好疼”“云璟……你轻一些”“少抖一些,你的药好疼啊!”“你要痛死我……”
待她的双手手心全被金疮药的白色粉末覆盖透,上官宇才缓了缓心中情绪,压住了凌乱的呼吸,深呼吸几口,抬目看向她。
四目相对,百感交集。
好半晌,上官宇才哑着嗓子开口,问出他的疑问:“你怎跟来了?”
见他开口,沈忻月便知他已经气过。
她朝他笑,“我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