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要趁与上官宇共在一处,争取些机会甚至使出些手段与他有些肌肤之亲,又没料到沈忻月出现,还夜夜就歇在上官宇的帐中。这下她嫁人的希望,确实是又低了一些。
被白展轩连连戳中痛处,柳惜宁再次不顾形象地“哇——”一声大哭起来,她也不再抬手去捂,破罐子破摔地仰头,放任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线地流至下巴。
这番动静,活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低龄幼童。
白展轩被她突如其来尖锐的一声“哇”吓地瞬间跳起,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站定后才意识到一个大男人被哭声吓跑未免太丢人了一些。于是,他看着柳惜宁面颊上清晰的两条泪痕,往前走了两步,再次蹲在她身前,有些无措地“哎”了好几声。
见柳惜宁没有停下的架势,他皱起眉,大声盖过她哭泣的音量,问道:“你倒是说话啊!是哪个混蛋?上回害你哭半宿的是同一个人?”
柳惜宁哭声戛然而止,“你、你、你如何知道……嗝……我哭半宿的事?嗝……”
哭地太激烈,又呛了一口气,柳惜宁打起来哭嗝。
白展轩清秀的面上露出一丝窘迫,道:“起夜!经过你那帐篷,大半宿的,鬼哭狼嚎,吓死个人。怎么?真是同一个?我都问三次了,你倒是说啊,哪个混蛋?”
柳惜宁顶着满脸泪痕,不断打着嗝,睁眼见白展轩面上不是玩世不恭那种嘲笑,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着几分担忧,她心中突地好像好受了一些。
她吸吸鼻子,伤心的情绪淡了一些,弱弱地道:“你打不过他,也惹不起她。”
白展轩这下真愁眉苦脸了,他一向不做不自量力的事,思索一瞬后,展眉回她:“那你当我没问。你哭好了?哭好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听说你们女孩子最喜欢借食消愁的。”
“当我没问”?
柳惜宁被白展轩这破答案气地一噎,嗝都忘了打,奇怪地看着他,不信这话是从眼前这堂堂男子口中出来的。
她讥讽道:“还以为你要为我抱不平,原来就是一个弱鸡。一听打不过,就做起来缩头乌龟。”
白展轩就着姿势在柳惜宁对面席地而坐,毫不在意她的讥讽,反而自豪地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不懂?我历来不做那等没把握的事,尤其是正面去刚。不过,我做了几只小袖箭,你要不要拿一只去?下回若有人欺负你,你可以趁他不备,在背后放一发,教训教训他。”
柳惜宁被他的话吸引,下意识问道:“袖箭?”
白展轩嗯了一声,侃侃而谈道:“专给女子使用的。当初殿下叫我制驽的时候,让我专门设计了一款给小月用的箭,小巧便携,能藏在袖子中。”
柳惜宁回味着他的话,低声:“小月……”
“沈忻月啊!你知晓的罢?如今是翊王妃了,鬼灵精怪的,鬼点子多地不得了。”白展轩道,又皱眉思索道:“不知我给她的袖箭她用没用,最好是没派上用场,如今她一个人留守江都,已经怪惨了,若再遇到危险,那便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