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绿草,像泛着晨光的一条柔软毯子,风吹来时,野花香味掠过肌肤,引起一片战栗。
风停下时,沈忻月如“死”过一般再醒了过来,她泪湿的眼中光线涣散,好半晌才渐渐聚拢。
她羞愤不堪,将头埋在上官宇颈窝里,大口呼吸,双手紧着身前披风,牢牢地抓着,赤着的小腿蜷缩了缩。
她深知此刻没脸见人,将脸又埋入了一分。这辈子学到的礼数全被上官宇撕扯地一丝不剩,最丢人最羞愧的事全数被他惑着,全数做尽。
半晌后,急促气息归位,她如小猫挠痒痒似的,往那胡闹之人结实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上官宇丝毫未觉荒唐,将她搂地更紧,披风裹紧她,问:“还有力气?”
“……”
“还有力气的话,另一边,也来一口?”
“住嘴!以后不可再如此!”沈忻月恼怒道,不知自己此刻声音温温软软,毫无威慑力。
取了蜜的男人哪会在乎事后的教训?他搂紧怀中人,语气平静中藏着魅惑:“可是你也并非讨厌如此。规矩太多,只会束手束脚。”
沈忻月掐他腰间的皮,“不是喜不喜的问题!你要点脸面,不能再这般放肆。”
上官宇轻笑一声,下颚抵住沈忻月发丝散乱的头顶,轻轻摩挲。他大言不惭:“在你面前,我一向没有脸面。”
沈忻月气地抬脚踢了过去,被行动迅捷的上官宇一把抓住脚裸,蹬也蹬不脱。
这般姿态,她愈加羞愤,唔一声再次埋入上官宇怀中,求他放开。
她是发现了,上官宇总是通过热情的侵略来传达心意。他似乎最喜欢的方式,便是用最原始的方式,不断试探,不断确信她身心皆属于他一人。
他怕失去,便只想时刻将她抓地紧紧的。
可他不知,她又如何舍得离他而去?
——
上官逸大军南下的消息传来,马车里,上官宇轻蔑地笑了声。
“本王还想晚些收拾他,他怎还急不可耐要提前送死?”
沈忻月看他眸中的戾气起,转过头,从几上取了一杯茶水,放在嘴边慢慢饮了起。
秦意带着秦风的头颅提前回了成州,柳肃亦领军回了凉州。如今这回程大军慢悠悠地行进着,亦不像急着回江都的光景。
收了漠北,又得了邺兰城,胡族被威慑,别的几个邦国连忙递来交好的文书,大鄢南部朝廷是越来越使北部恐慌了。
上官宇本就有所计划,上官逸一番动作,还真是要催着上官宇早日杀到成州取了他命。
“传本王令,大军改道,直去成州!”
沈忻月心中咚了一声,“陛下那处……”
上官宇回:“无妨,我早有安排。”
他露出轻松一笑,搂住她的肩,与她深深对望:“我还真想回翊王府与你一并喂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