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上官宇猛地抬头,“又不是没于水……”
沈忻月抬手堵他的嘴,身子奋力往后退了些,她拒道:“今日可是你我二人洞房花烛夜,哪有在……这般行事的?还是,回御榻罢。”
上官宇将她再次捞了回来,炙热的呼吸扑在沈忻月耳窝,簌簌地扫着她的耳廓。
他眼中红透,出口的声音暗了不少:“御榻,自然也要回的。现下都这般了,哪有让我今日就忍两次的道理?你看我……可能再等?”
他已达成心愿,给了她一场最盛大的婚礼。现下,他心中只剩猛虎出山,恨不得即刻张口吞噬掉眼前美食。
烛火轻摇,热气氤氲中,光亮打在汤池半截池壁上。飘飘忽忽的微光中,透出一个女子被抱起,又落下的剪影来。
不一会,内里羞于细听的声响传出,殿外的宫人垂首红脸,一退再退。
半晌后,两条雪白的藕臂伸出水面,十指紧紧扣在池边,其中一腕上,一只平凡又珍贵的银镯映着红烛火光,不住地磕碰在玉石上,如战场上那象征冲刺的击鼓之声,鼓舞着冲锋陷阵的将领,一往无前地乘势长驱。
静夜,苍宇浩渺,天际新月如眉,众星拱月。
御榻上的被衾被人大力一扯,随意地仍在了脚踏边,“枣、生、桂、子”们叮叮当当地滚落了一地。
“小月儿……”
内里一声缱绻。
带着众人守在永泰宫外的巧锦姑姑,突然听得殿内一声高声的娇呼:“云璟!”
她急着看向巧蓉,巧蓉亦是心下一跳。
往前守夜的动静并非没这般大过,只那时主子们还在王府。现在,已变了身份,里头的,可有个得小心翼翼伺候的一国之君。
她亦是正拧眉忧愁着,里头再次传出了一声高呼。
只这次是透着娇噌的呵斥:“上官宇!”
巧蓉那提到喉中的心,跳了几跳,终是又回了肚子里,她带着众人退离殿外更远处,吩咐所有人轻声,不可扰了新婚二人。
当年主子嫁入翊王府那日,第一句招呼的便是那声“上官宇”。
一年寒冬,一年初夏。
那一年万木凋零,这一年花红柳绿。
永泰宫廊檐下,喜庆的锦绸和华美的宫灯成排挂着,红火热闹。
不远处的艳艳石榴花正开地灿烂,树旁,一株茂盛的紫色蝴蝶兰娇艳欲滴,随着夜风摇着瓣蕊,沐浴着皎皎夏月光华。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