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上自始至终都在闭目养神。
林业自己站出来的,看着赵斯被按上虎头铡,然后被一刀铡下,突然间就腿打颤了,想退回去都做不到。
幸好毕竟是武将出身,硬是撑着没有倒下去。
“狗官林业何在?”吴双又是一声大吼。
这一声吼,如惊雷响彻整个大殿,许多人直接吓尿了。
“下,下官林业在。”林业强压惊恐,忙道。
“林业的罪证何在?”
“林业每五年以一童男生祭先祖,灭绝人性,惨无人道,按律,当斩!”
林业突然闪电般向外窜去,然而,有个身影后发先至,直接将他从门外扔了进来。
“嘿嘿,司空府判案,想逃,门都没有!”右飒拍拍白嫩的小手,又站在了吴双的右边。
嘶,这丫头真这么厉害啊!
吴双也是皱眉看了她一眼,心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太历三十九年中秋,林业纵子行凶,杀死杜姓老农一家三口。按律,当斩!”
“太历四十一年岁末,林业见色起意,强抢民女,踢死其父与兄。按律,当斩!”
“太历四十二年岁首,林业纵妻害死小妾及其腹中胎儿。按律,当斩!”
……
无数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这一条条罪状,对这些大官来说似乎都不算罪,但律法却又明明标注当斩。
天,这样下去,还要不要我们当官的享受了?
看着林业被强行铡下脑袋后,不少人坐不住了。
“大人,小的最听大人的话了,下官马上辞官,回家养老。”一人战战惊惊的走了出来,尔后揭下官帽,双手奉给吴双。
此人,正是那晚在醉生楼消费的官老爷。
紧接着,又冒出十一人,全都争先恐后的揭下官帽,跪向审判桌。
“晚了!”吴双站起身,挥手道,“当晚,本官曾说过,第二天早朝若不主动辞官,那就等着本官来砍你们的脑袋吧!”
“而且,你们辞官,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记住,本官只管摘头,不管摘帽子!”
“而且,就算皇上摘去了你们的官帽,这十二人,我司空府照斩不误!”
皇上终于睁开了一线眼,哼,总算记得这里还坐着朕了!
“哈哈哈,不急不急,依然是那句话,咱们慢慢玩。”
“我司空府每天只砍两个头,今日就将你们的头暂寄颈上,明日再来,哈哈哈……”
“今日办案完毕。谢陛下提供场所!”言罢,吴双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奉逵等人则是抬起虎头铡,昂首挺胸的跟上。
好半天,皇上才睁开眼,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了一下,这小子,太胡闹了!
不过,似乎朕心甚悦,这下还真把这些不可一世的官老爷们唬惨了。
如果按律,哪一个没犯上几条死罪?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平常谁会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死罪。
如果真要管,只怕朕的这些官,没几个能逃过这一劫吧?
也许,是到了该换一批臣子的时候了。
不过,你这小子终究还是考虑不周啊,你扬言每天砍两个,就不怕报复吗?
须知,狗急了还要跳墙啊!
“散朝!”皇上一挥手,大踏步离开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