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不说、脸上不表露,可曹玄极还是能明显察觉出,那些人与自己相处时的不自在,和苦笑的尴尬。
多年以来,曹玄极只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同龄的朋友。
直至今日,他遇见了方常,遇见了这个敢说自己“死”的少年,遇见了这个从不惊惶于自己皇子身份的修士,他感觉很有趣。
并且,他也能感受到,方常的身上有一种野蛮的生命力。
方常的武力与自己不相上下,法器与自己平分秋色,甚至神念还稍稍强过自己。
与方常战斗,他或许能得到真正的提升。
所以,他还不想方常现在就死,他还仔细观察观察那个有趣的少年。
以及,那一柄木匣中的神秘武器。
“以下犯上者,早该死在我的掌下,玄极,你想做什么?”
皇叔曹克生极为不解,皱着眉头,抓着曹玄极的后颈。
“那个少年很有趣,我想要他的匣中武器。”曹玄极缩着脑袋,说道。
“那就直接说,没人敢拒绝皇族的命令,特别是这种小城的芝麻官。”
曹克生右手更加用力,抓的曹玄极后颈剧痛。
“我不想强迫别人,我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将武器献给我。”
听到这话,皇叔曹克生松开了手,曹玄极立刻挣脱。
他们叔侄二人相视一笑,并未多言。
此时,城主赵丰也走了进来,陪笑着说,“酒席早已备好。”
皇子曹玄极回头一望,瞧见方常和郑术不见了踪影,便问道:“那个师徒两人呢?”
赵丰连忙说道:“被我骂回家去了,两个乡野草修,祖上都是庄稼汉,没见过世面。”
曹玄极点了点头,道:“确实没见过世面,敢以下犯上。不过我宽宏大量,叫那个师徒二人来敬我一杯酒,我也就不计较了。还不快去?”
“是,是。”赵丰皱着眉头,化作一道疾风,飞出酒楼。
他其实很怕,怕方常在酒席上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也没想到半年不见,郑术的徒弟竟然变得如此桀骜、不知天高地厚,都敢向帝国皇族怒骂。
真不知那个少年,这半年来到底遭遇了什么,变得如此叛逆。
呼!呼!呼!
不久之后,三道身影落在了就楼前。
赵丰与郑术并排站立,方常则静静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并不知错。
“我的小祖宗,十七皇子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去敬一杯酒,他就不计较你与你师父的过错,你可一定别在嘴硬了。”赵丰双手合十,像是祈祷一般,他也不想被连累。
“我知道。”方常点了点头,他也确实不想连累任何人。
“就怕这是个鸿门宴,要是那个皇子真要杀我徒,我就跟他拼了,别以为他们皇族,真能主宰所有人的生死。”
师父郑术也显得很愤怒,他像是忆起往昔,家族在斗争中失败,被满门皆斩。
而祸事的根源,就与当今的皇族有关。
郑术的心里也埋着一股恨。
只不过埋藏的很深。
“唉……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好师徒。”
赵丰无奈,知道他们两个都是硬性子,说话与放屁无异,现在说的好好的,等到真正见了面,三两句说不顺,估计又能干起来。
赵丰现在只祈祷,那两个帝城来的灾星,赶快离开松河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