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姑娘,实不相瞒,在下对草药十分痴迷。我知道姑娘不会欺骗在下,但是在下着实想不通,还请姑娘赐教!”
掌柜的见他要向曹织锦作揖,连忙拦住,朝着二人笑道:“二位莫怪,公子只要听见和草药有关的事情就会分神,竟不小心失了分寸。”
他又小声在他的耳边提醒道:“公子,您是贵人,若是向两个平民行礼,岂不是坏了礼数?”
他又不敢靠他太近,所以虽然是耳语,但是曹织锦听到了个大概。
启瑛不认同的说道:“若是姑娘赐教,便是我的老师,我向老师作揖表示感谢,不算失礼。”
曹织锦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其实很简单。苦荆和狼尾相冲,混和自然会产生气味,不过若是将新鲜的苦荆煎煮之后再和狼尾混和,就不会产生气味了。”
“苦荆煎煮之后不是有毒吗?”
“这是传说。真正毒性几分没有确定的说法。事实上,苦荆煎煮之后确实有毒,毒性为中等,若是用量过多,就会要命。这种驱虫药多是放在香囊中随身携带,时间久了,佩戴的人就会中毒。所以很多大夫其实都想到过这个办法,但是在效果和人命两相权衡之下,选择了后者。这也是他们制作不出来没有味道的驱虫药的主要原因。”
掌柜大惊道:“那你那驱虫药不是有毒?”
“有毒没毒,掌柜的不是已经验过了吗?”
“这……怎么会这样?”
“这个就更简单了。因为狼尾和苦荆相克,中和掉了苦荆的毒性。大多数的大夫以为,狼尾会减掉苦荆的药性,所以会让加大苦荆的量,其实狼尾真正的作用是中和苦荆的毒性。”
“原来如此!”启瑛惊叹不已,“不过姑娘确实胆子大,敢想常人不敢想,做常人不敢做。”
“我不是冒险去试的。”曹织锦下意识的说,“我是……”
她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连忙止住。
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曹叔。
之前村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曹织锦冬草药的知识。
她该说什么,难道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脑子里就有了这些关于草药的知识?
“如果不方便,姑娘可以不说。”启瑛替她解围道。
他真的是个守礼的好年轻人,礼大于他的好奇心。
“没有不方便,我是在我父亲收藏的古医书里看到的。”
曹叔点了点头:“我信!”
他介绍般的看向启瑛道:“曹村长是村子里最博学的人,听说他以前还做过官!”
启瑛略一思索,问:“可是曹耿前辈?”
“你知道?”曹叔问。
启瑛笑道:“曹村长不仅当过官,当年还中过状元,曾经是上城响当当的人物!”
“没想到曹姑娘竟然是曹村长的女儿。家父曾与令尊一同共事,没想到我们两个小辈又在此相遇,实乃有缘,不如移步前往在下宅中一聚?”
“多谢好意,只是我答应了相公要早些回去。”
“姑娘不必担忧,我让管家送你们回去,保证天黑之前能到曹家村。”
见曹织锦还在考虑,他陈恳的说:“其实在下有私心。姑娘方才虽然解释了如何做无味的驱虫药,但是在下只有亲眼见过,才能明白得更透彻,故,在下想请姑娘向在下演示一番。”
“曹叔,您觉得呢?”曹织锦看向曹叔。
曹叔道:“我那驴子恐怕得挨饿,那掌柜的忙,不一定会给我喂!”
“那我们……”
“无妨,我派人将它牵去宅子。”
曹织锦原想拒绝,没想到启瑛先说了。
“我自己去,我的驴只认我。”曹叔不容拒绝的说。
启瑛建议道:“那我们一起去吧。”
最后的结果是,启瑛坐马车走在前面,曹叔和曹织锦做板车跟在后面。
好在县令的马车挂着标志,普通人不敢随便乱看,不然这等奇观定然惹来一大群人围观。
曹叔好像很兴奋。
到了地方,他甚至顾不及打量县老爷住的地方,率先走到马车前摸了摸马头。
“曹叔是爱马之人?”启瑛见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