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曹织锦想陈凡生的时候,就抬手摸摸发髻——他收藏了她的步摇——她的心情就会好受很多。
自从曹织锦出嫁之后,曹耿的弟子在东院吃饭,自有弟子每天轮流做饭。
这次曹织锦回来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体谅她心情不好,没人让她做饭。
如此一来,她失忆的事情暂时还可以隐瞒住,但是与此同时,空闲下来的时间更多了,她有点百无聊赖。
受伤的脸早就好了,家里的几本医书她能倒背如流,做其他的事情她又提不起劲。
她越发的想陈凡生。
这天吃完饭——按照她这几天养成的习惯,会在餐桌边坐到最后一个走,如果她运气好,可以从负责洗碗的师弟嘴里套到陈凡生的消息——她依照惯例坐在桌子边,表面上依依不舍,实际小眼睛发光的盯着陆陆续续离开的师弟,心里盼呀盼,盼着他们赶紧离开。
但是知道倒数第二位师弟走了一会儿,文声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文声,你不去读书吗?”她问。
“文海师弟病了,今天我替他一回。”
说着他就站起来收拾碗筷。
曹织锦立马将面前的盘子摞起来,将其他盘子里的残羹冷炙归于一处,推到他面前。
“织锦,我不用帮忙,你去玩儿吧!”他看着她道。
曹织锦摇了摇头:“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呀!”
文声不说话,端着碗盘走进厨房,任由曹织锦跟了进去。
他并没有真的让曹织锦帮他洗碗,只是让她站在他身后。
曹织锦就真的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文声就更不会主动说话了。
他低着头安静又仔细的洗着碗,厨房里只有碗碟碰撞的声音和轻微的水声。
曹织锦百般纠结——她到底要不要向文声打听相公的消息?
如果向他打听,他会不会告诉父亲,惹得父亲不高兴?——自从父亲将她带回曹家后,对她更加慈爱,唯独一个名字是禁忌——陈凡生。
曹织锦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小不忍则乱大谋!相公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但是她真的超想知道相公昨天做了什么,哼哼~
她没有注意到,今天的文声也有点不自然。
两个人各怀心思,安安静静的,一直到文声洗完了碗,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天,曹织锦盼呀盼,餐桌边最后留下的人还是文声。
第三天,也是!
文声将碗搁在灶台上,拿干净的帕子将手仔细的擦干净,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用漂亮的粉色布包裹的东西。
那东西长方形,轮廓分明,看起来像只盒子。
他紧了紧手里的盒子,鼓起勇气猛转过身去。
“织锦,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只见他的身后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点曹织锦的影子!
其实曹织锦根本就没有跟进厨房,三天过去了,她迫不及待想得到点陈凡生的消息。
于是她来到了西院。
自从她这次回来后,从来不去中院和西院,但是因为所有的弟子都得来东院吃饭,所以尽管如此,曹织锦对大部分人已经很熟悉了。尤其是现在正坐在屋檐下阴凉地方整理书籍的文海。
文海是她父亲众多弟子中第二得意的弟子,第一是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