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想弗里斯中尉心里大概是非常不情愿的,他好不容易爬到中尉的位置,可不是为了给贝鲁梅伯少爷当狗使唤的。
这样一来,我的处境就非常糟糕了,每当弗里斯中尉在贝鲁梅伯那里受了气,就会以各种由头将气撒在我身上,动辄便是打骂,而最近不知道是何缘故,这个频率逐渐变得高起来,我身上青斑淤痕越来越多,我真的害怕,这么下去有一天我会被他一不小心给失手打死。
我试图过反抗,也尝试过越级向上官禀报,然而全部都石沉大海,没有人给与理会,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在一片荒芜的黑暗中,来来往往的人板着冷漠的面孔,没有任何一只手愿意过来拉我一把。
麻木和绝望令我窒息,我感觉每一口的呼吸都是在灼烧我的痛楚,我愤怒,怨恨,我想要杀死弗里斯中尉,然而,我却又是一个懦夫……每一次当我以为自己鼓起勇气的时候,最后当我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冰冷和畏惧又重新将我浇醒,就算我杀死他又能如何呢?迎接我的会是自由和幸福么?
不,只会是冰冷的处决,那么既然都是死,我又何必反抗呢,也许有一天弗里斯中尉自己就会良心发现,然后放过我了呢?再不济,只要殴打我的频率能够减缓一些,我终究是可以撑着活下去的。
我这样对着自己催眠,然而内心的最深处,却是在苦苦地祈求,祈求有神或者恶魔能够听到我的祈求来拯救我,亦或者来令我解脱。
然后,十天前的时候命运开始发生的改变,它是如此的悄然和不经意,以至于我直到现在才渐渐意识到,原来神真的降临了。
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类似于某个老旧废弃的仓库,房子的中间成环绕形摆着一圈四脚的凳子,约莫30个左右的戴着古怪面具穿着海军服的人坐在一起,静静的聆听着中间那个戴着面具的海军在诉说自己的故事。
声音还在继续,从一开始的幽沉到慢慢的绝望畏惧,在到现在开始变得嘶哑而亢奋,整个昏暗压抑的房间里的呼吸在升温。
“.……而就在前天,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询问,我是否希望弗里斯中尉得到审判,我回应了他,而昨天我得到了确认,弗里斯中尉他死了!”
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激动,周围的呼吸好似变得压抑而狂热,“弗里斯得到了审判,而神将我从绝望的深渊中拉扯出来,我重新感受到了呼吸的美好,我懦弱的身躯和灵魂都找到了依靠,我将不会再畏惧!”
“我是乔尼茨!”
面具下的声音慢慢的恢复冷静,然后他轻轻的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用无所畏惧的眼神注视着四周的面具沉声道:“我摘下面具,是因为我从这一天起,我正式成为共济会的一员,并发誓余生誓死扞卫。”
“是的,我们是共济会!”周围又有几个人脱掉面具,异口同声的做出誓言:“我们将誓死扞卫此间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