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戏剧的谢幕,通常意味着,另一处大剧的开始。
蓝『色』的墙皮一块块的掉落,筛子似的渣灰扑扑簌簌堆积在墙根,筒楼的外围被完全的封闭,一根根铁栏和水泥墙矗立连接,内里的空间将被规划建设成新的建筑物。
筒楼里。
到处还残留着血『液』凝固的痕迹,亚尔林就孤身一人站在房间中,五指摊开在手心中无数黑『色』的丝线在诡异的缠绕凝实。
这是一个严格的六角柱形体,它的一端是六角形切口,另一端是封闭的六角棱椎体的底,由三个相同的棱形构成。
“蜂巢!”
亚尔林眯着眼睛,这个怪异的东西和他蜂巢有九成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在每个棱形的蜂房里都有黑手的触手伸出来在蠕动着,像是在呼吸一样的吞吐,无数相同结构的蜂房在诡异的旋转着,宛如墨汁一样的黑光在闪烁着。
“母巢之种!”
亚尔林呢喃自语,他能够感受到和手中的这个东西有一种亲密的联系,像是水『乳』交融似的这个东西就是他自身的一部分。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阿斯图恶劣尔延展到现实侵入的巢『穴』。
脑海中有纷杂的信息汇入,大脑皮层不可抑制的传递出兴奋的指令,亚尔林眯着眼睛注视着脚下的地面,忽然间手掌翻落,母巢之种发出“嘶嘶”的活物的声音,缓慢的垂落向地面,在接触到大地的一瞬间,静谧的气息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狂暴贪婪肆虐的气息爆发出来。
嗤嗤哧…….
无数黑『色』的触手从母巢中伸展出来,化作锋利的刀子切割凿碎地面,接着就像是生长的根须伸入大地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狂的生长,而地内的结构则仿佛被某种黑『色』的墨汁所污染改造。
在视线不可及的地底,这方脚下的大地的土壤『性』质出现了永远不可逆转的改变,从土黄『色』被侵染成黑『色』,从没有生命的死物转变成怪异的活体,黑『色』的蠕动在朝外部吞噬扩散,地底的空间越来越大,四周的土壁上到处斑驳杂『乱』的诡异“土壤”在慢慢的渗透向四周接着连接在一起,就像是一张遮天蔽日的菌毯。
这张菌毯具备病毒一样的特『性』,会一直不断的分裂生长繁殖,无时无刻都在侵入大地汲取改造地底的结构,并吞噬土壤中一切的物质转化为养分输送给母巢。
漆黑的空间中,无数黑『色』的触手在半空中凝实,刚才出现在亚尔林掌心的一幕,此刻又再度重现,只不过这规模的尺寸放大了成百上千倍,六棱形结构的巢『穴』被建造出来,每一个棱形的蜂房都比亚尔林还要高出一大截。
脚下原本裂开的口子变成黑『色』的菌毯,亚尔林脚踩在上面就传来一种阴冷的软腻感,他踩在上面一步步的走入黑暗之中。
内部的空间已经停止扩张,似乎暂时达到了一个极限的范围,亚尔林抬头看着眼前庞然无比的母巢,若有所思的从一个棱形的蜂房中走进去。
“母巢:阿斯图恶劣尔的投影现实,用无数黑触将现实改造成它的巢『穴』,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大地的养分获得生长,并且在生长的过程中将巢『穴』逐步进化成恐怖的基地和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