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治平早就做好了,被张虎和外人串供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准备,甚至于连后面的说辞都早已想好了。
但眼下宋寡妇竟然完全不按照剧本走,当着所有村民的面直接与张虎这人割裂开来的举动,无疑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这……这是啥情况?”
不光段治平心里这么想,就连孙德胜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至于张虎,仅看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能瞧出此刻的他内心何其精彩。
“怎么,奴家的话有什么不妥?”
伴随着宋寡妇的阵阵娇笑,孙德胜赶忙回过神来连连发笑。
他本就是听到了消息这才前来看看情况,后又从段治平口中得知实情,自然要想着如何为这眼下村中风头最盛的后辈脱罪。
现在完全不需要自己出力,孙德胜自然乐得清闲,连忙摆手道。
“自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老夫还要多嘴问一句,宋寡妇你说的可是实情?”
“你这话说的看似不打紧,可一旦说出口了,那就是坐实了张虎有意构陷段二郎!”
孙德胜说话之时看似在笑,可那眼神扫过早就呆若木鸡的张虎身上时,不由得让张虎不寒而栗。
之前看在张虎身为保甲兵的份上,孙德胜这才不愿和这小子多做计较。
但眼下事情闹得如此之大,看热闹的人之中甚至还有邻村的村民,此事要是不严肃处理,恐怕连他里长的地位都会受到影响!
“里长,宋熙娇虽是女儿家不比你们男子一诺千金,可好歹也知善恶明黑白,怎么可能有意构陷。”
“里长还是不信,那就只能请里长另外找证人对质咯。”
宋寡妇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忸怩身子时的风情,早已让不少男人看直了眼,哪里会有人忍心为难。
不过孙德胜这时候却缓缓摇了摇头,看向张刑道:“这倒不必,说起来这事儿我也算是证人之一。”
“猎熊回村那天,我正巧在段家二郎那边吃了一顿便饭,段二郎喝的酩酊大醉,还是由楚丫头搀扶上床,这事我可是亲眼得见!”
眼下事情都已经清楚,孙德胜也没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在所有村民的注视之下站在了段治平一方。
“各位要是不信,赵家的小子赵二柱也在场,大家伙大可去让他也来做个人证!”
里长都这么说,周遭看热闹的村民即便再傻也估摸出了实情,看向张虎的眼神也多出了些许不善。
他与段治平之间不和的情况,身为同村他们自然最为清楚,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往往会成为这些村民平日里闲暇之时的谈资。
但今天弄出了这么大的排场不说,张虎甚至还当着所有村民的面意欲构陷段治平,事情一旦传遍周遭村落,那邻塘的村民必定会在其他村里抬不起头!
“不必了,村中出现这种事情本就够丢人,继续闹下去岂不是让其他村看咱们邻塘的笑话?”
事情走到这一步,所有的矛头无疑都指向了张虎因旧怨有意构陷段治平,身为村中保甲兵之首的张刑,脸色也颇为不善,阴沉着脸看向了那早已不敢说话的张虎。
“张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