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既然都已经商量好,段治平显然也要为今后的事情铺路,而这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人家的名节问题。
宋寡妇说破了天那也是个女子,而自己好歹也算是个有妇之夫,两人就这么凑在一起难免让人说闲话,时间久了无论对谁来说都不算事好事。
“清者自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解释的,嘴长在人家身上,段郎君难道还有本事让人家闭嘴?”
段治平刚提起这事儿,谁料宋寡妇那边却嗤笑一声,完全不把段治平的担忧放在心上,俨然一副风尘女子的做派,弄得段治平都心凉半截。
发觉段治平神色有异,宋寡妇却重新显露出了自己那平日里的媚态,冲着段治平娇笑起来。
“段郎君如果实在顾忌,不妨就和村里人说咱们两家搭伙过日子,想必就算有人会在后面嚼舌根,但明面上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山民平常生活本就拮据,村中有地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多都依仗着一间房子过活。
唯有那些日子还算过得去的人才会懂礼讲法,像他们这种寻常山民哪里会有这么多的讲究。
古话说得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要是人连吃饭都成问题,谁还跟你去讲什么尊严和面子?
“你的意思是说……娶妻纳妾这种事情,在村里似乎并不为人所不齿?”
段治平的反应也相当之快,旋即注意到宋寡妇话语之中为何屡屡都是在告知自己,如果顾忌名节就将自己娶过门。
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娶妻纳妾,在外人眼中的确是正常,毕竟好歹成家之后才有立业一说,也难怪段治平到了这个年纪迟迟不成家反倒会为人所不齿。
但成家与纳妾,却完全是两种概念。
在这些山民眼中娶老婆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至于你后面娶的老婆越多,反倒是更能凸显你本事远超常人。
一夫一妻生活过得滋润的确有几分能耐,但与一夫多妻还能过得快活相比总有些相形见绌。
“这有什么,只要段二郎你养得起,一句话说出口那村里的有些姿色的姑娘都会挤破头往你这屋里钻,只怕你不愿意要!”
“不过今后二郎要是真有这念想的话,可别忘了奴家是第一个提出来的人哟。”
宋寡妇无意间轻笑之中尽是撩拨的味道,听得段治平除了感慨世风日下以外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沉默以对。
人家既然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自己多做提醒反倒会让人家觉得矫情。
“少爷的身子劳碌的命,看这架势明天不进城一趟买点材料回来,想拿纺机赚钱还不知道得磨蹭到何年何月。”
都已经答应了人家,段治平虽然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不应多多露面,老老实实在家等着这风头过了再说。
但一想到这白花花的银子和今后必然会招惹来的鄙夷和白眼,段治平无奈之余也只能打算进城一趟置办些东西再给宋寡妇也重新做一架纺机。
结果第二天刚一起床,进城的事儿还没商量妥当,孙德胜却带着一个老头找上来门来。
“段二郎,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