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游玩味的笑道:“张卿说说,朕该怎么办?”
突然被点名的右相琢磨了一下,说道:“陛下,臣以为,现在战事未平,虽说是有功必赏,但是此时行赏未免太过早了。”
“不如等到大胜而归,尘埃落定之后,而来论功行赏也不迟啊!”
听到这话,晋国公沈尔横立即急眼了,明明捷报上写了他女婿常硕的功劳最大,怎么到了张泽国口中,就变成了日后论功行赏了?
他当然不答应,立即就要上言。
张泽国连忙低声道:“晋国公,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北戎骑兵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后面打了败仗的话,到时候还能将现在的功劳拿出来功过相抵。”
“若是现在直接赏完,到时候打了败仗,你说还怎么替常硕说好话?”
沈尔横被他一点拨顿时如梦方醒,仔细想想,还真有道理。
长寿那家伙什么玩意儿,他是清楚的,当然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维护一下女婿的面子的。
所以,沈尔横便决定不计较了。
张泽国又朝一旁的齐士良低声道:“齐大夫,段治平虽然功劳挺大,但是功劳再大那也是齐恒将军手下的人,现在齐恒将军昏迷不醒,若是直接论功行赏,岂不是全部功劳都归了段治平?
不如等到齐恒将军醒来之后再说,到时候还能为齐恒将军再捞一笔功劳,岂不美哉?”
齐士良是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但是并不迂腐。
他对于自家儿子有没有没功劳倒是没有看得那么重,关键是在于是否名正言顺。
就像常硕根本不是名正言顺的最大功劳者一样,他便会站出来维护他以为的正确。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得到一个好结果,所以妥协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见两人都没有意见了,张泽国松了一口气,笑脸盈盈的看向龙椅之上的楚游,那个一言可定生死的君王。
楚游笑眯眯的道:“既然诸位爱卿对张相提出的建议没有意见,那么就这么办好了。等到他们彻底将北戎骑兵打退之后,再来论功行赏。”
大臣们都没有意见,齐声高呼:“陛下英明。”
其实楚游也有自己的心思。
常硕是晋国公的人,段治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齐大夫一脉的人,在他没有想好到底要扶持哪边的时候,他不想轻易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他更看好齐士良,因为齐士良算是一个忠良之人,而且能力也不错,否则他也不会提拔齐士良一路做到二品资善大夫的位子上。
但是晋国公是两朝元老,又对他有救命之恩,对他也算是忠心。
这让他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困境。
但是他知道,这两人分则可,合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