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段治平蓦然起身,皱着眉头。
付正也是陷入了一脸迷茫的表情。
“这北戎人赶着梁人的俘虏过来干什么?”
段治平一咬牙,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呼吸急促起来,连忙道:“走,去看看。”
营帐外面,王猛等人已经召集大军严阵以待,段治平则是赶紧登上了山崖之上,扶着秋风远眺对面。
沈秋风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就想赶紧躲起来,但是猛然想起来,这段治平好歹是打退了北戎骑兵的人,倒是也没有那么怕了,也跟着登上了山崖,并且很厚颜无耻的看着地面上正在摆阵型的战车大阵。
断壁崖之外,数以千计被北戎人劫掠走的大梁奴隶,排成长龙被北戎人凶恶地驱赶着朝着断壁崖走来,就像驱赶着牛羊群一样。
“快走!”
北戎士兵一鞭子抽在一个年迈瘦弱的老者身上,顿时留下一个深深的鞭痕,渗出血来。
老者差点摔倒在地,浑身战栗。
“哭什么哭?平时也哭,放你们回去也哭!都是什么贱胚子,都给我闭嘴!”
北戎士兵狠狠地将鞭子抽在地上,溅起的灰尘以及噼里啪啦的响声吓得大梁奴隶不敢吱声。
大梁奴隶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知道在鞭子的驱赶下做事,向来如此。
“段先生,北戎人好狠毒的计策啊!”付正声音颤抖着说道。
如此明显的动作,付正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北戎人是要拿他们大梁人自己的同胞来逼迫他们,无论救与不救,吃亏的都是他们。
付正看着段治平问道:“先生,现在我们怎么办?”
段治平也是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看到那些被凶恶的北戎拿着鞭子驱赶的大梁同胞,不免还是泛起些同情心。
说到底,他毕竟只是个读书人、工匠罢了,做不到无情冷酷。
见惯了生死厮杀的牙将王猛可就不一样了,他直言道:“杀了便是,这些大梁人之中肯定混入了他们北戎的内应,要是放他们进来,内应跟他们里应外合,断壁崖将会很危险。”
杨七、刘四喜、陈平他们也是持着与王猛相同的意见,认为这是北戎人的诡计,若是让他们进来,保不准晚上睡觉的时候,枕头旁边就会出现一个持刀的恶徒。
沈秋风在一旁说:“对对对,几位牙将说得对,不能放他们进来,如果让他们进来了,断壁崖就守不住了,不行,绝对不行。”
只是没有人会搭理他。
付正摇了摇头:“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在奴隶之中安插内应只是他们的其中之一的计谋,如果我们真的将这些奴隶统统杀死,国内的舆论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就会瞬间压垮我们。”
“到时候,齐恒将军被问罪,段先生被赶走,谁来守这北境边关?”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沈秋风道:“靠某些贪婪的斑鬣狗吗?”
沈秋风看他斜眼看着自己,本来是想生气,但是搞不明白斑鬣狗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发脾气。